在場的修真者們都來自於不同的國家,倘若有一天這些門派發生了戰爭,他們彼此不就是最大的敵人嗎?
沒有人願意落後於將來可能會出現的敵人,剛剛覺得有點枯燥的修士瞬間打起了精神,專注的聽呂東南講課,時間很快到了晚上八點,呂東南拿出了一套和外界截然不同的紙筆,發給每個人。
“這個叫做鋼筆,比毛筆要好用得多,紙是經過特殊技藝製作出來的。考核的時候不要作弊,作弊的後果很嚴重。”
呂東南讓眾人依次答題,和科舉殿試答題,皇上欽點狀元那一套流程並沒什麼分彆,最後還有讀出來的部分,誰寫完了就要去找他過關。
陳默看了一眼題目,隻要是認真聽課了都能答出來,他很快填完了試卷,排好隊等著呂東南考核,林玉琴也沒有任何問題,很輕鬆,很順利,兩人很快離開了上課的‘私塾‘。
月朗星稀,他們出來的既不早也不晚,沒有人強製讓他們做什麼,陳默看見有修士已經結伴而行,開始探秘城堡的內部街道了。
“接下來去哪兒?”林玉琴問道:“是回住所麼,還是和他們一樣在這裡轉轉?”
“你不是來過嗎?”陳默反問道。
“可是”林玉琴還要說什麼,卻聽見他平淡的說道:“他們浪費時間,你也跟著浪費,我們本就落後於那些天賦好出身好的修士,照這麼下去,什麼時候能追上他們的腳步?”
林玉琴被教訓的臉色發紅:“好吧,我回去修煉。”
回去的路上,兩人又談論了呂東南在課上講述的一些知識,隨後在住所前相互告了彆。
明日大概率還要上課,晚上修煉,白天學習,困魔島上的時間緊迫,但過得還算充實。
陳默回到房間鍛煉神識,過程一直持續到淩晨十二點,想起白天的事情,陳默心念一動,決定出去一試。
晚上的困魔島寂靜無比,沒有人敢到處亂竄,除了偶爾黑夜中的怪叫聲以外,就剩下了風吹過的沙沙聲。
陳默不想被人跟蹤,一步三回頭的謹慎,他沒有進入城堡,而是徑直掠向靈藥園的那座山峰,在山頂,正是陸蘊山領他到達的最後一站。
“剛好兩點。”
陳默走過了那座彎月般的石橋,在最大的一座宮殿前,他止步於此,恭恭敬敬的站在了院外。
下一刻,一身素白色衣裳的李珍便推門而出,看向陳默的目光略感欣慰:
“你的悟性很高。”
“晚輩是這麼想的,如果老師想要針對一個人,犯不上再追著打出去第二掌。”
李珍笑嗬嗬地道:“你就不怕跑空一趟嗎?”
“跑空一趟,無非就是耽誤幾個小時,可一旦如晚輩所想,獲得的回報將遠遠大於付出,為何不試呢?”
“政治,我們要讓每個修士都能聽懂,但我們又不想讓每個修士太懂,陳默,你是一個聰明人,知道守口如瓶的道理。”
陳默心中一凜,但卻也感受到了驚喜,連忙表態道:“今日之事,若傳進第三人的耳朵裡,晚輩願提頭來見。”
李珍含笑點頭道:“說吧,你想問什麼?”
陳默凝思了一會兒:“老師,晚輩想問的,還是白天的問題,如果晚輩願意相信不可言說的存在,請老師賜教,什麼才是修真者正確的路?”
“這個問題我沒有辦法回答你,修真界沒有正確的路,隻有當一個修士成功的時候,他的路才是正確的路,”
“那晚輩換一個問法,墨淵真人目前在走的路,是哪一條路?”
“尊重物質發展的事實,符合修真界的邏輯,假設不可言說的存在,以身體力行去求證不可言說,你聽懂了嗎?”
陳默半晌啞口無言,良久才緩緩的說道:“這是兩種思想的結合。”
“是的,真理不是非黑即白的,就像我們所討厭的享樂主義,它仍然可以從內部發展出虛無主義和現實主義。”
“老師,什麼是享樂主義?”
“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以你目前的修為,一旦參透了享樂主義,你會活得非常痛苦,我奉勸你一句話,不要去研究它,至少在你結丹之前。”
“老師,最後一個問題,修行的終點是什麼?”
李珍搖頭笑道:“我曾經和你問過同樣的問題,老師是這麼解釋的,我現在把原話和你複述一遍,至於你能聽懂多少,就看你的悟性了。”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
二十八個字,陳默每個都認得,也聽得懂,但連在一起他就不懂了,甚至光聽字麵意思,還有些廢話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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