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寒穀啊!
夏州最強三大宗門之一!無論是實力,地位還是名頭,都遠在普通宗門之上!
這麼說吧,這次郡考聚集在翼山城的這些宗門,有一個算一個,在寒穀麵前都是弟弟!
這些宗門的勢力範圍,就隻在夏北郡的翼山,火牛,西塞這三座城市中。而寒穀,則淩駕於夏北,夏南,夏東,夏西四郡之上!
什麼七嶺門也好,墨湖劍派也罷,雖然在普通人麵前高高在上,但想要進去,隻要通過郡考就行了。可要進寒穀,普通武者根本就沒有資格。隻有各大宗門中最優秀,潛力最大的子弟才能參加州考,爭搶那區區三五個名額。
而郡考一年一次,州考卻是三年一次!
就蘇道山所知,大哥蘇道玉如今已是墨湖劍派的掌門親傳,要更進一步,也需要通過州考競爭才行。可如今自己黑了人家的道種,付出的代價,就是被迫青雲直上,一步登天?
瞬間的驚喜之後,蘇道山迅疾明白過來,心知這應該就是成為超凡武者之後才有的待遇了。
毫無疑問,超凡武者是神秘的。
不過就算再神秘,隻要是人就脫離不開社會。一個人如此,一群人也是如此。
馬克思老人家曾經說過,人的本質就是一切社會關係的總和。
人的能力也好,智慧也罷,隻有在人群之中才能發揮作用,才能產生價值。若是脫離社會,沒人認識也沒人知道,那麼,哪怕這人有通天之能,從本質上來說也跟一塊石頭沒區彆。
因此,哪怕蘇道山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還不夠深入,但也知道,超凡武者這個神秘群體,必然處於這個社會體係的某一個層次。
普通人不知道,那各國皇室呢,奉元殿呢,宗門呢?就算普通的下層成員不知道,那這些機構和組織的頂層呢?
就連魔修和異種都有超凡武者,這些手握權杖的人難道會任由這種強大的神秘力量脫離於自己的掌控之外?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麼一想,寒穀吸納自己成為弟子也就是理所當然了。反正道種最終都是要給人融合的,少一個道種卻多了一個家世清白的弟子,也不算虧。
而至於為什麼樊采頤一開口,就直接給了親傳弟子的資格——很顯然,即便是在寒穀之中,超凡武者也不是隨便什麼人可以知道和接觸的。至少是掌門,長老以及這幾位的親傳弟子以上的圈子才行。
“我選第二條路。”蘇道山毫不猶豫地道。
話音剛落,蘇道山就見樊采頤左手抖開一幅畫像卷軸,將畫像掛在了馬車頂棚上。然後右手取出一個香爐,放在小幾上,拿出三根香遞過來“這是寒穀祖師畫像,三拜九叩,立誓入門。”
蘇道山接過香,腦子一時有些發懵。
顯然樊采頤是有備而來。不過這也太草率了吧。親傳弟子,難道不應該公告天下,大開山門,宴請群賢,萬眾觀禮麼……怎麼感覺搞得跟私定終身一樣,馬車上偷偷摸摸就辦了?
而且,自己連拜哪個為師都不知道呢。
“快點。”樊采頤冷臉道。
於是蘇道山又跪了下去。恭恭敬敬三拜九叩,並跟著樊采頤複讀門規並立下誓言之後,接過了她遞過來的一個腰牌。
“滴一滴血上去。”樊采頤道。
蘇道山查看腰牌。腰牌大約煙盒一半大小,質地為白玉,通體雪白,晶瑩剔透。上麵刻著一朵雪花,雪花之下,銘刻著四個篆體小字。
寒穀,親傳。
用內炁從手指中逼出一滴血滴上玉牌,隻見血液瞬間散開,化作一條條極為細微的血絲,融入玉牌之中,旋即就消失不見。
“好了,從現在起,你就是寒穀親傳弟子了,”樊采頤示意蘇道山起身,行禮道,“蘇師弟。”
這聲師弟真是叫得毫無感情……蘇道山心頭腹誹,堆起笑臉,喜滋滋地拱手“樊師姐。”
這麼一稱呼,頓感自己身份不一樣了。寒穀親傳啊,這要傳出去……
蘇道山這邊腦子裡還轉著念頭,那邊樊采頤收了祖師畫像和香爐,神情淡淡地道“不過,我今日隻是代宗門收你入門牆,日後正式拜師,再行正禮。另外,今日之事不可張揚……”
聽到這裡,蘇道山一愣。
之前他之所以答應得這麼爽快,除了知道自己躲不過之外,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因為加入寒穀,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於整個蘇家堡來說,都有著莫大的好處。
可他沒想到,自己入門是入了門,卻要偷偷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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