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彪的身高足足有一米九還多,兩膀腱子筋,大光頭,大黑臉,一臉橫絲肉,頜下一部焦黃鋼髯炸著,鷹鉤鼻,雙目凶光四射。
張騰飛的身高隻有一米七左右,身形消瘦,溜肩膀,佝僂著腰,長著一張病懨懨的臉,仿佛病了許多年今天才爬起來一般,臉色白的嚇人,隻是一雙眸子出奇地銳利,望著人的時候仿佛能夠刺進人的心裡一般!
方如今聽紀成林念叨過幾次刑訊組的黑白雙煞,敢情就是眼前這兩位。
孫大彪見了吳劍光也不生氣,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的大黃牙:“哎呦,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吳組長嘛,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騰飛,趕緊給吳組長搬把椅子坐下。”
張騰飛拖著腳步走到了牆邊,無精打采地搬來了一張木椅,麵無表情地說:“吳組長,請坐!”
方如今看到那張椅子上都是血汙,有暗紅色的,但更多是黑褐色的,早已經滲入木頭之中。
這樣的椅子讓吳劍光坐,明擺著就是欺負人。
他雖然看不上吳劍光的貪婪陰險,但畢竟是自己的長官,看著自己的長官被人家欺負,他的臉上也掛不住。
可是,現在根本沒他說話的份兒,隻能是靜觀其變。
沒等吳劍光說話,王韋忠一步跨了過來,一腳便將那把椅子踢翻在地,冰冷的目光和對麵的張騰飛對視著。
張騰飛兩隻瘦骨嶙峋的大手抱在胸前,表情漠然。
吳劍光冷冷地對孫大彪道:“孫大彪,你什麼意思?”
孫大彪並沒有馬上接話,而是看看站在吳劍光身後的方如今,嘖嘖有聲
“這恐怕就是你們行動組新來的年輕人吧,果然是一表人才,怪不得一來就又是找到線索,又是抓到人的呢,青年才俊啊!
吳組長,這我得恭喜你了,你們行動組人才輩出,比我們刑訊組可是強太多了。說實話,我是真羨慕你,有這麼能乾的手下,嘿嘿”
吳劍光仍鐵青著臉,沒有接言,可很快他的臉也開始發紅了,額上青筋鼓暴,就像爬著一條條蚯蚓。
方如今也聽出來了,孫大彪隻是明著捧自己,暗中貶低吳劍光呢。
姓孫的也夠陰險的,貶低吳劍光就貶低吳劍光,非扯上我乾什麼。
吳劍光強忍著心中的怒氣,他本來就不是乾行動出身的,來到臨城之後在行動方麵確實也並無太多的建樹,又長著一副總務組長的麵相,是以總是被胡德勝和孫大彪擠兌。
這次本想當著眾人的麵跟孫大彪掰扯幾句,但又覺得不合適。
胡德勝一心想著當副站長,心中多少有所顧慮,可這個孫大彪就不同了。
孫大彪自打乾特工這行做的就是刑訊工作,天天在陰暗的刑訊室裡跟犯人打交道,苦熬多年仍然是個少校,晉升無望,人變得越來越暴戾。
說好聽點是桀驁不馴,說不好聽的就是混不吝!
臨城站裡,除了站長、胡德勝和張鑫華三人,他誰的帳也不買。
對於吳劍光這種從南京本部空降的乾部,孫大彪更是心理不平衡,總是有意無意地唱對台戲。
像今天這事,如果孫大彪非要橫插一腳,吳劍光還真不好撕破臉硬剛。
畢竟,他剛剛到任不久,根基未穩。
看來,和孫大彪中間還得找個人緩衝一下,否則一旦鬨僵了,回旋的餘地都沒有了。
王韋忠肯定是不行的,這雖然是爭鋒,但卻不是打架,得動腦筋。
忽然,吳劍光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方如今身上,登時心念一動。
方如今一見吳劍光看向自己的目光和表情,就知道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