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今看看吳劍光,見他陰沉著臉不再說話,應該是默許了。
方如今心裡也有了計較,反正現在林一博的心理防線隻是稍微地鬆動,並沒有完全地崩潰,且讓孫大彪再上一點手段,也省的自己費口舌。
孫大彪拎起一根蘸了鹽水的皮鞭,對林一博惡狠狠地道:“快說!”
方如今已經感覺到林一博的眼神在躲閃了。
孫大彪獰笑著,高高舉起鞭子。
他心裡暗自好笑,方如今很聰明,想用文明的方法讓這個日本間諜開口,也不是不可以,但哪有這種的折磨快速有效?
再說了,對這些日本間諜,也根本用不著客氣。
皮鞭在空中抽得呼呼地響,每次抽下去都是一道清晰的血痕。
孫大彪耳朵支楞著,希望下一鞭子就能聽到林一博的求饒聲。
一下,又一下,血從破裂的上流出來,淌到光滑的地板上。
林一博的身體上很快再次爬滿了大小和方向各異的血痕,看上去就像是一條條嗜血的蜈蚣,令人觸目驚心。
他的聲音低沉下去,呻吟著,喃喃地斷續地在空中縈繞:“我我我我冤枉冤枉”
一桶冷水潑在血泊裡,孫大彪抓住他的頭發,向上提,再提!
“你到底說不說?”
“冤枉”
“還他媽的跟我裝傻是吧?”
氣急敗壞的孫大彪扔掉了皮鞭,伸手從火盆上抄起被燒得通紅的烙鐵,一把直接摁在了林一博的胸口上。
火紅熾熱的洛鐵,烙在血肉皮膚上,冒出一股白煙。
隨著白煙的升起,一股混雜著人體燒焦和血腥的味道彌散開來。
林一博口中斷斷續續地發出令人心悸的叫喊。
烙鐵烙在上,更像烙在他的人心上。
隨著林一博的身體像是觸電一般顫抖,孫大彪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當烙鐵抬起時,胸口上早已經留下了烏黑焦爛的傷斑。
到了後來,林一博已經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了,隻是耷拉著腦袋,雙眼凸起,就像是死了一般。
他曾經在課堂上反複跟著教官誦念“忠義乃武士天職,豈可背棄”。
自詡是帝國最為忠誠的武士,有著堅不可摧的決心和意誌。
也曾經認為這些中國特工所采取的任何刑訊手段都不會讓他屈服。
可是在這一刻,他發現自己動搖了。
或者更加準確地說是在“十指連心”的時候便已經產生了動搖。
方如今聳了聳鼻子,空氣中的這股焦臭味太嗆人了。
可他現在是代表行動組主審,不能讓孫大彪看了笑話,隻能硬著頭皮,強忍腹中的翻騰。
見孫大彪轉身又去拿另一塊烙鐵,趕忙將其攔住:“孫組長,再用刑,人怕是會死!”
辛辛苦苦抓到的日本間諜,若是刑訊致死,那豈不是雞飛蛋打?
孫大彪嘿嘿一笑:“到底還是年輕啊。你看他這麼強壯,哪有那麼容易死?彆急,這才是剛剛開始而已!”
自己的命運必須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親手抓獲的間諜,也得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方如今決定搶回審訊的主動權:“孫組長,既然這樣,還是讓我來吧!正好練練手!”
“你?”孫大彪眉眼一吊,表情詫異。
“沒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