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給南京發報彙報最新的案件進展情況,處座也是立即回電予以勉勵——
“日諜猖狂,毒害猶甚,你站前期對諜工作雖陷泥沼、不儘人意,但能痛定思痛、深刻反思、付諸行動,近日對諜工作進展順利,殊堪嘉許。尚望再接再厲,以儘全功!”
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處座看到這封電報時臉上的表情。
驚訝,寬慰,驚喜……
如此,自己也算是對得起處座的栽培,而且能暫時讓那些反對的家夥們閉嘴了。
電報的最後還加了一句話——“另,你站人事安排所請,一律允準!”
吳劍光在特務處本部也是根基深厚,無奈業務能力不夠出眾,一直都沒有展露頭角的機會,是以處座將其下放到臨城站,就是想給個提供一個鍛煉鍍金的機會。
不管怎麼說,這層金算是鍍到了。
當然,還得感謝胡德勝自毀長城,如果不是胡德勝爭功,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抓到閆建波的活口,獲得比現在更多的情報。
總之,這次處座同意提拔吳劍光任臨城站副站長,既是對吳劍光的認可,也是對他這個站長工作最大的肯定。
沒有來自上麵的壓力,茅站長頓時感到渾身的輕鬆,心情大好,連日來心中的陰霾一掃而去。
他要親眼看看這個撥雲見日的的年輕人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茅站長笑容滿麵,示意兩人不必那麼拘束,請兩人坐到沙發上,自己也是坐了過來。
不待劉強過來倒水,方如今提前拿起了水壺,給站長續水,又給張鑫華倒了一杯。
劉強笑嗬嗬地說道:“站長,方副隊長這麼勤快,又有眼力,您看我是不是可以換個崗位了?”
茅站長哈哈大笑,說道:“如今,劉強這是在擔心你搶了他的飯碗啊!”
就連一向不苟言笑的張鑫華也露出了笑容。
雖然是一句玩笑話,但方如今從內心裡可不願意去當秘書。
秘書有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先天優勢,但也很容易被打上“這是某某長官的人”之類的標簽。一旦長官出了事,秘書怕是也要跟著吃瓜落,甚至沒有翻身之日。
不過,劉強的一番話,還是讓令辦公室內氣氛融洽,一片和諧。
劉強隨後十分識趣地走出去,又將門輕輕地關上,辦公室裡隻留下他們三人。
方如今見茅站長並不難相處,也漸漸放鬆了起來。
茅站長道:“鑫華啊,現在你們行動組可是了不起啊,韋忠、如今都是省警校的,就連我這個二期的畢業生也是為你們打工。”
言語當中雖有調侃,但語氣極儘溫和。
“一切都是站長領導有方!”張鑫華趕緊說。
茅站長又將目光看向方如今,方如今連忙說道:“在學校的時候便經常聽到您的大名,教員們還讓我們以您為榜樣。如今現在能夠跟著你做事,實在是三生有幸!”
他在學校當中確實聽過茅站長的名字,隻是不知道人家畢業沒幾年就坐上了臨城站站長的高位。
學校中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隻要畢業的學生在外麵混的好了、發達了,他在學校的表現自然也是好的,這才符合學校教書育人的理念和宣傳需要。
這就跟史書上記載的凡大人物出生必有異象是一個道理。
方如今這麼說肯定是沒錯的。
張鑫華斜睨了方如今一眼,心說都是省警校畢業的,師弟跟師兄的性格完全不一樣,韋忠就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哈哈哈……”茅站長眼睛一亮,又是大笑起來,在同期同學當中,他是年紀最輕的,但進步卻是最快的,這一直都是他引以為傲的。
年輕就是資本,而且他也堅信,隨著日軍的下一步動作,領袖對情報工作會越來越重視,像他這種年輕的特工人員,還會有進一步上升的空間。
來到臨城站,他確實也是想著乾出一番事業來的,而現在案子有了進展,人事上也有了一個好的開始,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茅站長笑著連連擺手:“如今,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自己幾斤幾兩我還不清楚,隻會乾些打打殺殺的粗活兒。跟你這樣懂外語的人可是比不了,比不了啊……我們剛出校門那會兒,那是什麼都不知道,你是一出校門就立了大功,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
眼前的小夥子,身材挺拔,相貌堂堂,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透露著銳利與堅毅,更顯得氣度不凡、豐神俊朗。
這讓他回憶起了在警校的歲月,也隻有在警校的那幾年是心情舒暢的。
民國官場本就是整天勾心鬥角、互相傾軋,特務處這種部門更是尤為突出,實在是心累的很。
方如今自然是不敢跟站長比肩,表現出一副謙虛的模樣。
三個人又閒聊了一會兒,茅站長這才將話題引入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