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必要迅速找到並解救溫淑華的孩子,以此取得溫淑華的最大信任。
偵破的思路有了,但方如今手頭上連一點溫淑華孩子的線索也沒有,而她現在又昏迷不醒,找孩子一事隻能是暫時擱置。
方如今回到臨城站之後,直接去了牢房,他要再次提審穆家成。
接著審,就不信撬不開他的口!
可是,讓方如今沒有想到的是,他剛剛走進刑訊室,吳劍光的電話就到了牢房的值班室,他不得不去接電話。
電話那邊吳劍光急切的聲音響起:“如今,穆家成受傷可不輕,對他審訊要格外小心,這是站長特意交代的,千萬要留下活口。”
原來就在十幾分鐘之前,茅站長突然來到了吳劍光的辦公室,兩人聊起了這次抓捕的三個日本間諜。雖然抓捕行動十分順利,但是審訊過程卻是一波三折,又是暈厥,有時候自殺,鬨得毫不熱鬨。
上次閆建波的事幾乎是好事變壞事,讓人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這次,茅站長也是擔心穆家成人一死,“輕舟”小組的線索就此斷了,那豈不是大為可惜?所以他特意吩咐讓吳劍光叮囑方如今一番,審訊時特彆要注意分寸。
考慮到自己給方如今打電話的話,方如今會有壓力,茅站長便將此事交待給了吳劍光。
吳劍光不敢怠慢,馬上答應並執行。
聽到吳劍光詢問,方如今趕緊回答道:“副站長,溫淑華自殺一事我基本上弄清楚了,確實與穆家成有關,現在我也的確是要提審穆家成。您放心,我一定會注意的,絕對不會讓他死了。不過,他現在受傷可不輕,您看磺胺是不是……?”
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跟吳劍光提要求,不然又得單獨申請。
站長特意交待的事情絕對不能出了差錯,吳劍光隻得答應批給方如今三支磺胺,其實他心裡也在流血,磺胺堪比黃金,甚至是有價無市,用在一個日本間諜身上可惜了。
“如今,你有多少把握讓穆家成開口?僅僅一味地刑訊怕是也不行,萬一他死了咱們可就前功儘棄了。”吳劍光說來說去還是把竹籃打水一場空。
方如今聽完不禁有些猶豫,他倒是想不用刑呢,可穆家成這麼狡猾的一個家夥,不來點硬的,怎麼肯輕易開口?
一個穆家成的死活其實對於方如今來說不算什麼,一個日本間諜死了也就死了,關鍵是穆家成肚子裡的情報不容有失。
目前,自己隻是掌握了“輕舟”小組一條秘密運輸線路,像這樣的線路不知道還有多少。
作為組長的穆家成幾乎是唯一掌握這些線路的人。這些運輸線路如同是為潛伏在臨城的日諜情報小組提供營養的莖脈,如果不及時掐斷,日諜情報小組就會源源不斷得到養分,日益壯大。
一旦中日正式開展,將會影響整個臨城的戰局,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說“輕舟”小組的危害性實在是太大,方如今就是拚儘全力,也要將該小組的成員全部挖出來,這一點絕不能妥協。
方如今仔細斟酌了一下語句,開口回答道:“副站長,穆家成是該小組的組長,他掌握著大量的情報,也是偵破此案的關鍵人物,目前侯亮已經開口,溫淑華在蘇醒後我們也可以問話,這個穆家成對溫淑華有著極強的掌控力,這個人必須要用刑!”
方如今的話頓時讓電話那邊的吳劍光一驚,他語氣狐疑的說道:“你所說的掌控力,就是指的他逼迫溫淑華自殺一事?”
“不錯!我現在懷疑溫淑華還有個孩子,不過要等到她蘇醒後才能證實。隻要我們能夠找到這個孩子的下落,就一定能夠將溫淑華爭取過來。副站長,您想啊,穆家成這麼處心積慮地想讓溫淑華死,是不是更加說明這個女人掌握了很多的情報?”方如今順便把案子進展的詳細情況向吳劍光彙報一下。
“你說什麼?”吳劍光的聲調陡然拉高,完全是不可置信的意思,“她還有個孩子?這個女人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初始他對溫淑華的自殺也沒有太多在意,還以為是日諜被抓之後為避免經受酷刑而自絕,沒想到其中還有這麼多的門道兒。
“我剛剛從醫院回來,目前她雖然脫離了危險,但什麼時候能醒過來還真不好說。”
“好,你馬上來站長辦公室,我去向站長請示一下,他有可能會聽你的彙報。”
沒有等方如今說完,吳劍光就一把扣下電話,站起身來就往外走去,來到站長的辦公室外,看了看對麵屋子裡的秘書劉強,道:“劉秘書,站長在不在?”
劉強一般都是跟著茅站長的,既然劉強在辦公室,想必站長肯定也在,不過吳劍光仍是發此一問,即是表現對站長的尊敬,也是借此機會和劉強拉近關係。
“在,副站長,站長辦公室裡沒有彆人,我這就帶您進去。”劉強笑眯眯地走出來。
吳劍光將與方如今通話的內容跟站長做了簡要的彙報,站長對此事也是十分的關注,當即表示要聽案情的詳細彙報。
不多時,方如今和王韋忠匆匆趕來,和站在門口的劉強寒暄幾句後,敲門而入。
在站長的辦公室裡,幾個人相對而坐,自從上次見了站長之後,方如今也了解了他的大致風格,所以一點也不感到拘束。
站長首先開口道:“如今,你的動作好快啊,剛剛摸到了印刷廠的線索,就把人抓到了,這一抓還是一窩,哈哈哈,到底是年輕人啊,乾勁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