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確保這支武裝力量的安全,潛伏在興福寺中的三人之中,隻有喜多太郎一人知道藤井樹仁的底細,這件事對廣田盛隆和鬆井哲也是守口如瓶。
要對付什麼人,鏟除什麼絆腳石,基本上都是由“石橋”直接通過秘密聯絡方式通知喜多太郎,由喜多太郎策劃行動並付諸執行。
喜多太郎和“石橋”的接頭一般都是在電影院中進行,“石橋”應該進行了化裝,黑暗中喜多太郎也不清楚他的真麵貌。
不過,方如今並不是太在乎這些,反正“石橋”穆家成已經落網了。
讓他感到憤懣的是,特高課不僅到處安插間諜,甚至還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布置了一支武裝力量,可謂是處心積慮,亡我中華之心也是昭然若揭。
這可是一條重要情報!
三十多人的武裝力量配合“輕舟”小組,說明該小組絕對不是隻有錦森印刷廠這一條線。
在喜多太郎供述的這些情況當中,大部分內容和廣田盛隆和鬆井哲供述的一致,隻是細節上更加豐富和詳細一些。
短短兩年的時間,他們就秘密殺害了妨害運輸線的二十餘名中國人,其中既有商人、幫會成員,還有軍人、警察以及政府官員。
喜多太郎和藤井樹仁行事十分謹慎,基本上都是造成了目標的意外死亡的假象,倒也沒有人懷疑到他們的頭上去。
一壺春茶園前“鷂子”被殺?
黃包車夫陳阿四的死,還有汪廣彙的死?
方如今一個個核實,但喜多太郎卻一一否認。
再上電刑的話,估計喜多太郎就快成白癡了,應該不會說謊。
方如今的訊問非常的細致,不把喜多太郎肚子裡的情報掏空了,他絕對不會罷休。
正是在這種執著的堅持之下,喜多太郎又供述了三個非常重要的情報。
一個是數月之前,藤井樹仁私自找了五名盜墓賊對臨城周邊的數個古墓進行了盜掘,事成之後將這五人殺害埋在了山上。
但鑒於全城懸賞緝拿盜墓賊,這批鬼貨一直都沒有出手,而是暫時存放在山寨之中。
方如今睜大了眼睛,這些小鬼子倒是一點沒閒著,竟然乾起了偷墳掘墓的勾當。
這夥人不會就是周新剛一直要找的、害自己天天跑街的盜墓賊吧,若是推測屬實的話,就可以送周新剛一份大禮了。
繼續訊問喜多太郎,但喜多太郎說這件事他本人並未,主要是由藤井樹仁在主持。山寨的人馬越來越多,人吃馬喂、武器彈藥都需要錢,藤井樹仁隻能是動腦筋開源摟錢。
第二件事與第一件有關,因為喜多太郎在得知藤井樹仁擅自行動之後十分生氣,拿出行動小組組長的名頭壓藤井樹仁,藤井樹仁不服氣,一時間說了氣話,以此表示自己也不是任彆人捏的軟柿子,他在總部也是有所依仗的。
原來,在臨城還潛伏著一名保密級彆非常高的鼴鼠,特高課總部的上司曾經特意交代藤井樹仁,在那人需要的時候,藤井樹仁和他所有的手下必須無條件地聽從那人的指揮。
喜多太郎交待的第三件事跟那個孩子有關,據他所知,覺空小和尚的生父好像是有些來頭,但此人具體是誰隻有“石橋”一人知道。
這又是一個重磅炸彈,怪不得穆家成將孩子藏得這麼深呢,原來是留著有大用。隻要自己將孩子帶到溫淑華麵前,相信一切都會真相大白的。
方如今再一次被震驚到了,這個喜多太郎還真是一個寶藏,挖出了不少有用的情報。
就像是剛才提供的三條情報,也足夠讓站長和副站長驚掉下巴了。
看著喜多太郎的口供,方如今心中不禁暗自欣喜不已,這次油墨案的收獲可是太大了,不出意外的話,剿滅了日本人潛伏的山寨,又能擊斃或者抓獲三十多名間諜,這將是一場震撼人心的勝利。
看到喜多太郎的狀態還好,方如今揚了揚手中的口供,道:“喜多君,除了上麵這些,你難道就沒有什麼需要向我說的了?”
方如今的話,讓喜多太郎有些詫異,他的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
“藤井樹仁是你的副手,被他忤逆,你心裡一定很不高興吧?依你的性格,一定會暗中展開調查了吧,我說的對嗎?”
喜多太郎無力地點了點頭,回答道:“閣下果真是個聰明人,你說的沒錯,自從上次藤井樹仁被憤怒衝昏了頭腦跟我說了那件事之後,我的心裡就像是紮了一根刺。”
他稍微休息了一會兒,接著道:“總部派我們來協助‘輕舟’小組負責行動工作,可我的副手肩上還肩負著其他我並不知道的使命,我心裡自然不會舒服。”
“藤井樹仁是個行動好手,但腦袋瓜可沒有我好使。我後來套他的話,得知此人就潛伏在臨城的軍警當中。不過,再往下就查不下去了。”
方如今聽完頓時一怔,心中一陣緊張,掩飾身份不是軍官就是警察,在這一點上,有崛部隆一這個小參謀的前車之鑒,這名保密級彆很高的間諜的破壞力必定遠在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