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反抗,可對方手裡有槍,人家敢砸,也未必不敢開槍。
這時,那名行動隊員也將背後做小動作的田浩提溜了過來,田浩五短身材,哪裡是他的對手,臉上被打得好幾塊烏青。
“隊長,就他們兩個,沒彆人了!”
方如今道:“也給他一個磚頭。”
行動隊員頓時明白了,踹了田浩一腳:“自己去找!”
“唉!”田浩還不如劉超硬氣。
方如今冷冷地看著他們:“既然這車舊的開不動了,索性給它個痛快,你們也好換車。”
田浩拿眼一看劉超,他知道這一準兒是劉超跟人家說的借口,車壞了,開不了了,隻能在路上擋著。
再看看眼前的轎車和劉超手裡的磚頭,劉超你大爺的,這他媽可是新車啊,這才多麼一會兒的工夫,就讓你砸成這樣,這讓我回去怎麼交差?
剩下的不用方如今交待了,那行動隊員直接說:“你們愣著乾什麼,是不是不會砸?那行,我給你們示範一下。”
他彎腰拾起一塊磚頭,對著轎車的車門就是一通亂砸,這家夥長得虎背熊腰,力量十足,很快汽車左邊的兩個門都被砸變形了。
一邊砸一邊罵:“不長眼的玩意兒!”
連我們方隊長的車也敢攔著,簡直就是找死!
劉超嚇得一哆嗦,心裡這個悔啊,心說自己惡心他們一下不就完了,乾嘛這麼執著啊!
方如今的司機隔著老遠都笑出聲兒來了,太他媽過癮了。
彆看我們隊長文質彬彬的,那乾起事來可真是個狠人,熊永俊那幫人怎麼樣,還不是被他悄悄地處置了,惹上我們隊長,你們那就算倒了血黴了。
劉超慫了,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這位長官,您看這件事是我們的不對,我們向您賠罪了。”
方如今一擺手:“我這個人是急性子,要賠罪現在就賠!用你們手裡的磚頭!讓我看到你們的態度和表現!”
劉超語塞:“我……”
這麼賠罪也下不去手啊!
田浩對方如今那是生不起氣,也不敢生氣,他將一腔怒氣都轉移到劉超身上了,心說劉超你他媽出的什麼餿主意,這下可是把老子害死了,劉隊長的小姨子下個禮拜結婚,說要用這台車當婚車,你他媽的讓我怎麼辦?
“我的話沒聽見是不是?”方如今一腳揣在劉超的小腹上,“賠罪,現在!”
臨城調查室這幫人簡直是太囂張了,明知道這是軍事情報站的車還敢當街攔阻。碰見脾氣好點的人,興許還沒什麼,可偏偏,方如今的脾氣不好,尤其是對這幫專門針對紅黨的特務人員,那就更不好了。
而且這事發生在他執行任務之際,車上坐的雖然是個孩子,但說起來也是“輕舟”小組間諜案的關鍵人物,說起來劉超和田浩兩個人這是阻撓他們辦案,給他們一點教訓沒有任何問題。
你們臨城調查室不是找事兒嘛,不是給我找麻煩嘛,既然這樣,那我豈能跟你們客氣!?
在槍口的威逼之下,劉超和田浩無奈地舉著磚頭,忍著心中的憤懣揮動了手臂。
哐當!
碰!
咚!
看著轎車被一點點砸爛,行動隊員和司機心裡都痛快極了。
短短五六分鐘的時間,轎車已然麵目全非,連開都開不了了!
方如今道:“行了,你倆把車推一邊去!”
田浩費了半天勁也沒打開車門,最後是從前擋風玻璃那裡爬進去的,鬆開手刹,把著方向,劉超在車尾推,半米……一米……
行動隊員看他們動作太慢,挽起袖子上去幫著推。
“砰!”轎車車頭撞在了牆上,保險扛和大燈也保不住了!
方如今滿意地點點頭,這下能通過了。
又看了看兩個苦瓜臉道:“你們兩個聽好了,我們正在執行一項重要任務,你們剛才的這種行為可以理解為是在妨礙我們執行任務,也可以理解為是要劫持我車上的重要人犯。如果是後者的話,即便是直接斃了你們兩個也沒問題。今天這個教訓是輕的,下次再找我們的麻煩,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說完,他一招手,司機將車開到了近前,行動隊員給他打開後座的車門,方如今鑽了進去,行動隊員也坐到了副駕駛上。
後麵的車窗搖下,方如今又對劉超和田浩道:“記住,車是你們兩個在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後幡然悔悟這才砸的,不是我們逼著你們乾的。”
劉超和田浩氣得直翻白眼,太欺負人了。我們就是再怎麼幡然悔悟,也不會砸自己的車啊!
不過兩人終究是底氣不足,因為這車身上的傷,有八成就是他們兩個造成的。
方如今的汽車就這麼大搖大擺飛馳而去,原地,隻留下了一輛破破爛爛的黑色轎車!
劉超指著漸漸消失的尾燈跳腳罵道:“什麼東西,我記住你了,這麵子老子一定找回來!是不是,老田?”
車裡的田浩扭動著肥碩的屁股鑽出來不由分說一巴掌就扇在了劉超的臉上:“你個王八蛋,你說,這事怎麼跟隊長交待?”
“老田,你瘋了,竟然打我!”劉超捂著半張臉。
“我不但想打你,殺了你的心我都有,隊長的車才買了一個月,平時我都是當祖宗似的供著,你可倒好,直接把他砸了!”田浩的口水噴了劉超一臉。
汽車價格貴,汽油更貴,加一升的汽車至少得五毛錢。可以說,這輛汽車是田浩的搖錢樹,每次加油稍微做點手腳,就是不少油水,現在可倒好,車也快報廢了,搖錢樹沒了,都不知道怎麼跟劉海陽交待,田浩能不上火嗎?
劉超臉火辣辣地疼,咧嘴反駁:“什麼叫我砸的車,你剛才砸的比我都狠,這是我一個人的事兒嗎?”
“你放屁,要不是你出餿主意,何至於弄成這樣?”
劉超苦著臉道:“老田,這件事是我對不住你,不過怎麼善後咱們兄弟還是得合計合計!”
“人家說有重要人犯在車裡,要是真的,咱們也沒話說啊。”
劉超眼珠子轉了轉,吐口吐沫:“呸,狗屁重要人犯,我看過他車裡麵了,除了司機,就剩一個孩子。”
“孩子?”田浩從車邊經過,還確實沒注意。
“沒錯,就是個孩子。那小子純粹就是糊弄咱們呢!還他媽的重要人犯,我信他個鬼。對了,老田,你見過那小子沒有,怎麼看著眼生啊?”
田浩直搖頭。
方如今的轎車裡,坐在副駕駛上的行動隊員一臉佩服地扭過頭:“隊長,你簡直太威風了!”
這事擱在以往,跟臨城調查室的人打嘴仗的幾率要更多一些,像方如今這樣上來就動手的還真不多見。
司機專心開著車,可心裡也非常解恨,痛快無比。
和那個行動隊員比起來,司機更穩重一點,冷靜了一會兒,他擔心地道:“隊長,咱們站一直都是壓臨城調查室一頭,可他們那個行動隊長劉海陽也不是好惹的主兒,咱們……”
方如今道:“是他們先惹咱們的,對付這種人,就得來點狠的。再說了,我剛才也跟他們講了,咱們車裡有重要人物,耽誤了咱們辦事,就是直接斃了他們,臨城調查室也是無話可說!”
司機道:“嗯,不過您真得防著點劉海陽,上次那事還……”
他指的是處置熊永俊這件事。
此事雖然已經被王韋忠抹平了,但也不是百分之百的保險,就此可以安枕無憂了。
方如今點頭道:“嗯,我知道了!”
越是這樣,越不能向臨城調查室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