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蠟燭呢?”
之前兩家店鋪老板就說過,修路把他們幾家的電線弄斷了,已經停電好幾天了。
“桌子上有油燈。”
馬寶將一旁的桌子上一盞油燈照明。
櫃台比尋常人恰好高一頭,上麵還有鐵欄杆,隻能勉強看到空蕩蕩的台麵,卻看不到台後狀況。
方如今開門見山道:“我們是臨城軍事情報站的,有人看到一個假扮的警察跑進了你們店裡。”
金鋪老板連連矢口否認:“不瞞長官,店裡的門一直都是鎖著的,圍牆又這麼高,真沒人進來!”
方如今二目如電,盯著金鋪老板:“你就是老板?”
金鋪老板點點頭。
方如今直截了當道:“我們現在懷疑窩藏要犯,需要對你的店鋪進行搜查。”
這個指控非常嚴重,金鋪老板忙道:“這位長官,鄙店是做金銀生意的,一向都是本本分分的,絕無窩藏要犯之事。”
“那要我們搜過才知道。”
金鋪老板嘴角抽動抽動一下,苦著臉方如今道:“長官,鄙人跟這裡的王警長很熟悉,他可以給我做保。我們全家老小還指望著這間鋪子吃飯,絕對不會主動做出包庇人犯這種事!”
這種規模的金銀鋪子,投入的本錢少不了,因此跟政府和警察等係統都有關係,靠山多得很,一般的人是不敢過來找麻煩的,但今天來的是臨城軍事情報站,就另當彆論了。
馬寶眼中凶光一閃,正要動用強力,忽然被方如今一把拉住了手臂。
金鋪老板趕緊說;“長官,我們做這個行當的,最重視的就是防盜,這大晚上的,絕對不可能有外人進來。這一點王警長也是曾經提醒過我們很多次。”
方如今根本不予理會:“搜!”
行動隊員進入店鋪之後,分頭搜索,能藏人的地方都找過了,但是並沒有收獲。
一行人撤出了店鋪。
金鋪老板還舉著油燈將他們送出門來,這才轉身回去關門。
方如今剛出了門,就聽到有人叫他:“方隊長,我們在那邊的醬菜鋪發現了牆壁上有人攀爬的痕跡。組長讓我過來通知你。”
方如今眉頭一皺,立刻轉身向大街另一頭的醬菜鋪的方向走去。
醬菜鋪早就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王韋忠非常仔細,並沒有貿然開門,而是讓行動隊員圍著醬菜鋪轉了一圈。
這裡的店鋪幾乎都是臨街門臉兒,後麵帶一個小院,或是用作庫房,或是店主和家人居住。
王韋忠看到方如今來了,便說:“痕跡是剛剛留下的,瀨戶很可能慌不擇路逃進了這個院子中。”
方如今看了看,醬菜鋪的門麵並不大,雖然看不見後麵的院牆,但是肯定沒有蔡記金鋪的高,瀨戶完全有可能翻牆而入。
就在這時,隻聽見“轟"的一聲炸響,黑夜中突然升起一朵煙花,爆炸了的煙花仿佛是美麗的花朵在空中綻放,絢麗奪目!
眾人仰頭望去,隻覺得這朵煙花與之前向池田次郎示警的幾乎一模一樣。
那個方向,是醬菜鋪後院的位置。
雖然不知道為何會放煙花,但見煙花如見敵,藏在醬菜鋪裡的瀨戶多半已經被驚到了。
王韋忠決定立即展開強攻。
他一聲令下,行動隊員們破門而入。
方如今也是緊跟著王韋忠衝進店鋪之中,可是才剛剛進去,他突然停下腳步,跟在身後的人一時沒收住,差點撞上去。
一絲疑問在方如今腦子裡閃過。
他猛然想起蔡記金店老板說的那番話,越發覺得可疑。
“我們全家老小還指望著這間鋪子吃飯,絕對不會主動做出包庇人犯這種事!”
——既然沒主動包庇,那麼很有可能是被動的了。
這麼想的話,老板時不時地提醒他和王警長很熟悉,而且語調並不自然,難道不是強盜自己有後台,而是暗示自己店裡有問題?
方如今倒吸了一口冷氣,懊惱地用手掌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自己還是太大意了,竟然當然沒有看出異常。
“老紀,你們跟我再回金鋪看看!”
方如今當即回身,以最快的速度跑回金鋪。
紀成林等人雖然不知方如今為何要殺回馬槍,但也都是緊跟其後。
馬寶一腳踹向大門,卻發現門根本就沒有鎖,而他也是因為慣性的作用,整個人向前跌了進去,好在他反應迅疾,雙臂一撐,從地上爬起。
方如今雙手持槍,右手食指緊貼扳機,躬身踏了進去。
鋪子裡的油燈不知道被誰吹滅了,這次那金鋪老板竟然沒出來迎接。
方如今謹慎地掃視了一圈,然後走到高台的儘頭與立柱相連的地方,一腳踹開側麵的小門,側身闖了進去——黑洞洞的槍口,始終對準著台子的方向。
在台後,赫然看到一個黑影蜷縮在角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