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今勉強擠出一張笑臉,笑道:“師兄,你放心,沒什麼事!疑犯本來被我們團團圍住了。可沒想到竟然悍不畏死,用儘了最後的力氣自殺了,沒有留下活口,真是可惜了!”
聽到方如今簡單介紹了抓捕的經過,王韋忠鬆了一口氣,說道:“隻要你和兄弟都沒事就好!如今,不是我說你。你立功心切我理解,我當初也是一腔熱血,一門心思的想建功立業。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可以選擇直接擊斃,為了一個日本間諜,讓咱們兄弟拿命去拚,就太不值得了。”
說完,看了看現場,又指了指地上的全無聲息的瀨戶川平,道:“終於見到真容了,這家夥來救同伴,沒想到把自己給搭上了。”
方如今點點頭:“他的身手可能沒有戴仁發厲害,但這種悍不畏死的勁頭卻是不遑多讓。”
王韋忠沒有多說,指揮人將瀨戶川平的屍體帶了回去,隻要抓住了日本間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都是證據,就是一具屍體也是功勞一件!
何況,已經有一個活著的戴仁發打底了呢!
方如今坐上王韋忠的車,一行人從宋韻客棧那裡繞了一圈,接上了李明軍,這才匆匆地趕回了軍事情報站。
方如今簡單地洗了一把臉,感覺自己胸口不是那麼悶了。
總得來說,今晚雖然沒能做到儘善儘美,但收獲還是比較大的。
方如今簡單的洗了把臉,感覺自己胸口不是那麼悶了,氣也舒暢了許多。
王韋忠推門進來,說道:“今天晚上你最忙,就好好休息一下,審訊戴仁發的事情交給我!”
方如今急忙開口說道:“師兄,在廣濟醫院中一共出現了兩個可疑人員,一個是我們已經抓到的戴仁發,另一個和劉琳打過照麵,聽她的描述,基本上能確定那個人並不是自殺的瀨戶。”
“你是說並不是瀨戶和戴仁發去廣濟醫院打聽藤井樹仁的消息,而是另有其人?”王韋忠聽到方如今的敘述,神情興奮的問道。
廣濟醫院裡出現了兩個可疑人員,其中一個是落網的戴仁發,加之,方如今在宋韻客棧也見到過瀨戶一事沒有細說,他想當然地認為另一個人就是瀨戶。
王韋忠這時候聽到方如今的話,才知道,這是又一條大魚露出了蹤跡,進入到他們的視線中之中。
“如今啊,你真是我們情報站的一員福將!不光光是思維縝密,而且運氣極好,那些日本間諜就像是見到食餌的魚一樣,爭先恐後地往你眼前跳似的。”
“這日本間諜一個個神出鬼沒,我們這些年,為了找他們,費了多大的勁,才抓了幾個,還都是些不痛不癢的角色。可是你才加入軍事情報站多長時間,就出手不凡,接連抓了這麼多的日本間諜,我聽說啊,南京那邊處座得知‘輕舟’小組覆滅的消息之後,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就連行動科一筆一直卡著沒批的行動經費也給批了。”
這些事都吳劍光告訴他的,彆看吳劍光人在臨城,但南京特務處本部那邊稍微有個風吹草動,他都能很快地得到消息。
“如今,還有一個小道消息,你知我知即可。據說處座在覲見老頭子的時候,也順嘴說了咱們這邊的事一句,老頭子聽了也是大為高興,好好地表揚了處座和咱們臨城站一番。”
方如今也沒有想到自己抓的這些間諜會產生這麼大的影響。
不過話說回來了,自己加入臨城之後,表現確實有些太顯眼了,足以令乾了多年的老牌特工汗顏。
但是,方如今知道,建功立業,還需趁早!
如果不表現出足夠的優秀,在軍事情報站裡熬資曆,怕是要等到猴年馬月去了。
有過幾次偵辦日本間諜大案的經曆,方如今在心態上也產生了一定的變化。
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自己怕是就要離開臨城或者是就地潛伏了,必須抓緊時間將自己的職位再往上升一升,否則將來很有可能成為炮灰。
一向沉穩、喜怒不形於色的王韋忠心情大好。
畢竟得到老頭子的表揚是一件令人振奮的事。
寒暄了幾句,兩人的談話再次回到正題。
“如今,現在智惠東那裡沒有消息,另一個日本間諜不會已經跑了吧?”王韋忠有些擔心地說道。
方如今道:“戴仁發落網的消息瞞不了多久,一旦嗅到危險的味道,他肯定會立即逃走,所以我們必須要抓緊時間,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拿下戴仁發的口供。”
現在確實是時不我待,戴仁發的口供是能否拿到是抓獲另一個日本間諜的關鍵。
不過,王韋忠還是讓方如今休息會,自己去審訊戴仁發。
方如今迫切想要知道戴仁發的同伴到底是誰,故而一再堅持,王韋忠也隻好同意。
兩人都是行事乾練的作風,說做就做,隻是簡單地喝了一杯水之後就走出辦公樓,直奔刑訊室而去。
其餘的行動隊員都在休整,但是紀成林、馬寶等一乾方如今頗為倚重的手下卻沒有休息,看到兩位長官還要加班,也都跟了上去。
牢門咣當一聲打開,迎麵走過來的是張騰飛,這家夥走在昏暗的走廊裡,腳下毫無聲息,臉上也是被燈光照得黃一陣、白一陣,看上去十分嚇人。
隻不過,他隻是微微對著王韋忠和方如今點點頭,就走出了牢房。
這家夥還真怪,方如今看著他的背影,在心裡默默地說道。
王韋忠在方如今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壓低了聲音說道:“他就是個怪人,能夠跟咱們點頭已經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