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今輕輕敲擊桌麵,提醒三浦和一:“三浦君,不要太過悲觀。我還是那句話,我們會儘最大力量為你創造條件的。”
三浦和一隻好點頭答應,儘管他心裡絲毫不看好方如今的計劃。
方如今話鋒一轉:“現在我們的話題再回到伊藤廣誌身上來,能說一說,伊藤廣誌這個人嗎?比如他的性格,愛好,等等,事無巨細,隻要你能夠想到的,都可以說。”
三浦和一不清楚他為什麼詢問的這麼詳細,不過這些事情並不是重點,算不上什麼秘密。
他略微思索,便道:“此人能力還是有一些的,在經過特工訓練之後,還曾經在軍中服役過一段時間,隻不過因為得罪了一個長官,備受排擠,這才重新調回了特高課任職。等他回來之後,特高課早已經是物是人非,沒了靠山,舉步維艱。我也是看重他的能力才用他的。”
方如今點了點頭,不得不說,像伊藤廣誌這樣沒有背景沒有靠山的人,在特高課能夠發展成這樣,已經是很不錯了。
想必他對特高課,尤其是對三浦和一這個上司是存在深深的怨念的。
可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還是數次從臨城站張開的大網下逃脫,足以說明其能力非同一般。
“這次你讓伊藤廣誌協助你調查石田裕子,約定下次的見麵時間是什麼時候?”
三浦和一連連搖頭:“在采荷路從東往西數第十五個電線杆旁邊的牆上有一塊活動的磚頭,是我們約定好死信箱,可我擔心這次煙館出事之後,他現在已經成了驚弓之鳥,怕是不會再去那裡了。”
照這麼說,這條線索基本上也沒有什麼價值了。
“你們的緊急聯絡方式呢?他調查完之後總要向你彙報吧?”方如今還是不甘心。
三浦和一搖頭說道:“伊藤廣誌這個人十分的警惕,一直都是防著我的,加之現在如同喪家之犬一般,更是根本不可能給我提供地址、電話之類的聯絡方式。而且,我們兩個也沒有想到,你們的動作會如此的迅速。”
三浦和一現在十分後悔,如果自己能夠處理好跟伊藤廣誌的關係,也許在木村義拓被捕之後,伊藤廣誌會在第一時間通知他,可是現在一切都太晚了。
“也就是說,他一直都不知道你的落腳處?”方如今接著問道。
“應該不知道,根據你們行動的時間來看,他是在我們剛剛接頭不久之後便在煙館暴露了行蹤的,就連木村義拓也是沒有來得及向我報告。”
三浦和一心想讓伊藤廣誌背鍋,可對方何嘗不會這麼想呢?
方如今暗自點頭,看來針對伊藤廣誌的行動要抓緊了,必須要打造出一些鐵證。如果時間上耽誤了,讓伊藤廣誌有了可乘之機,將這裡的情況報告給了鬆井直輝,那就得不償失了。
他又接著問道:“你對他在臨城的情況還有更多的了解嗎?比如他在這裡認識什麼人?”
三浦和一略微回憶了一下,回答道:“據我所知,他在臨城沒有相熟的人,找熟人落腳的可能性並不大。”
方如今有些失望,這條路看來又走不通了。
伊藤廣誌十分機警狡猾,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的蹤跡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事。
接下來,三浦和一的話,給了方如今又一次的打擊。
“伊藤廣誌這個人十分善於化裝,可以偽裝成不同身份的人,上次見麵的時候,他就化裝成了拄著拐棍的老者,如果不是對他十分的熟悉,即便走個對麵也認不出來。”
方如今眉頭緊蹙,看來從伊藤廣誌入手的難度越來越大了。
“從輕舟小組被破獲之後,唯有秋田真宏的報務員石田裕子下落不明,期間伊藤廣誌雖然見過她本人幾次,但交談的機會並不多,得到的情報也十分的有限。這個女人是不是早就被你們策反,背叛了特高課?”
三浦和一終於說出了憋了很多天的疑問。
眼前這位年輕的行動隊長,一定是此次破獲間諜案的主持者,一定知道事實的真相。
而石田裕子早早就落網了,並且一直都在中國情報部門的嚴密監視和控製當中。
石田裕子就是個魚餌,因為此人,調查小組和清水小區全軍覆沒,損失不可謂不慘重。
其實,對於這種可能性,作為資深情報人員的三浦和一也早就考慮到了,隻是一直沒有證據來證明石田裕子叛變。
而且,對於調查小組而言,石田裕子是唯一能夠聯係上的輕舟小組成員,調查事宜隻能從石田裕子入手。
三浦和一暗自在心中不停地盤算著。
“三浦,我還有一件事要問你,當初我們得到了消息,一直在雞籠山占山為王的藤井樹仁既受輕舟小組的領導,還跟潛伏在臨城軍警隊伍中的一名特高課的高級間諜有聯係,你知道這名間諜的掩飾身份嗎?”
自從藤井樹仁死了之後,這條線索就斷了,讓方如今一直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