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田康和平尾晃一前一後沿著小巷子一路前行,這條小巷又窄又長,一眼望不到頭,兩人恨不得肋生雙翅。
然而,等快到了巷子儘頭的時候,他們卻發現自己走進了死胡同中。
藤田康看了看牆的高度,低聲道:“想辦法翻過去吧,走回頭路已經來不及了。”
兩人當下沒有任何的猶豫,通過搭人梯的方法翻過了高牆。
後翻過來的平尾晃雙腳剛落地,藤田康趕緊對他招手,示意他不要耽擱,繼續趕路。
然而,兩人正要繼續往前走的時候,就聽到了前方不遠處傳來了皮靴踏在地上的聲音。
藤田康當即臉色大變,聽腳步聲應該是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
而前方最近的岔路口距離他們兩人的位置也還有三十多米,眼瞅著是跑不過去了。
藤田康當機立斷,轉身回到了高牆牆根下,半蹲身子,雙手搭成手架,向平尾晃點頭示意,平尾晃緊邁一步踩在手架上,借著藤田康的推送,一縱身就搭在牆沿上,他騎在牆頭又將下方的藤田康一把拉了上去。
就在藤田康剛剛從牆頭躍下的一刹那,一牆之隔的巷子裡就走出一隊荷槍實彈的士兵。
藤田康豎起耳朵,聽到對方的腳步聲仍舊是之前的節奏和頻率,並沒有加快,這才稍稍地放下心來。
中國士兵還沒有發現他們。
“走,到前麵的岔路向東!”
在藤田康的具體指揮下,平尾晃在前方開路。
沿著小巷走了一段,剛剛要轉彎,平尾晃就像是見到鬼一樣跳了回來。
“怎麼回事?”藤田康問。
“平尾晃神色緊張說道:“這個巷子也被堵住了,都是拿槍的士兵!
藤田康聽到平尾晃的話也是一驚,看來對方投入了大量的兵力,不僅僅是將附近都控製住了,而且正在一步步地縮小包圍圈。
能夠派出這麼這麼多人,開展如此規模的行動,說明中國情報部門也是勢在必得。
一股陰霾籠罩在藤田康和平尾晃的心頭。
平尾晃看向藤田康,等著他來拿主意。
一刹那,藤田康便有了主意,指著旁邊的一個院子道:“先進去換衣服!”
旁邊的院牆倒不高,兩人迅速地翻了進去,令人意外的是,院子裡沒有人,想必是一早就出去忙生計了。
兩人撬開門鎖翻箱倒櫃找了兩件尋常人家的衣服穿上。
藤田康道:“如果所料不錯的話,周圍都有中國士兵和便衣在布置巡邏,他們對這裡的地形非常的熟悉,兼之訓練有素,分兵把守,早就將這片街區圍得水泄不通了。”
平尾晃咬牙道:“實在不行,咱們就跟他們拚了,反正我是絕對不會被他們俘虜的!”
“先不要說喪氣話,也許我們還有機會!”
平尾晃慘然道:“看眼下的情況,被發現是遲早的事情。”
“走,咱們想辦法回到酒樓附近去!中國人有句古話,叫作燈下黑,越是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
“好,我聽你的!”
兩人急匆匆地翻出了院子,又拐進了另外一條巷道,試圖再一次尋找出一條生路,可是剛剛走了不到一半,對麵的巷口便湧入一隊行動隊人員,雙方幾乎要碰頭了。
藤田康和平尾晃急忙轉身往後走,好在巷子又深又長,對方並未及時注意到他們。
兩人一路狂奔,在巷子裡差點撞到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好不容易回到了福緣酒樓所在的大街上,也是被眼前的情形嚇了一跳。
士兵們端著槍,子彈都是上了膛的,他們眼睛警惕地盯著周圍的人們,現在剛剛開始核實身份了。
路過的行人和沿街店麵裡掌櫃夥計在核實了身份之後,本地人都被趕進了店鋪中,外地人和一些身份存疑的人則是全部都集中到了一塊空地上,抱頭蹲著。
雖然還沒有檢查到這邊來,但也用不了多麼一會兒了。
看到這些殺氣騰騰的士兵,以及在人群中穿梭尋找目標的便衣,藤田康和平尾晃相視一眼,兩個人的心都涼了一半。
藤田康知道平尾晃在中國人麵前露了相,便低聲道:“咱們先分開,若是能夠逃出去,在平康橋彙合。”
“好!”
兩人當即各自分開,至於一會兒是福是禍,就要看各自的運氣了。
這時,紀成林帶著一隊行動隊員,早就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了福緣酒樓,方如今的身邊隻帶著戴建業一人,若是方如今有什麼閃失,自己當真是百死莫贖了。
然而,當紀成林帶著人衝進酒樓時,卻未能找到方如今,而是看到了滿臉笑意的張鑫華。
見到自己的老上級,紀成林趕緊立正敬禮:“張組長,卑職奉命執行搜捕任務!全組在位人員全部出動,另外站長又協調了大量的軍警力量,整條街區已經被控製住。您看,這裡十分危險,能不能請您和您的朋友暫時回避一下,我派專人護送你們回去!”
張鑫華聽到他的話,啞然失笑,道:“成林,你現在也是軍官了。這很好,跟著你們方長官,你的前途不會差!你儘快按照原定的計劃展開,就不用為我操心了,我們就在這裡坐著看戲。”
紀成林不好再勸,當即分出四個人在這裡保護,這一點張鑫華倒是並未拒絕。
當紀成林問起方如今的下落時,張鑫華表示在酒樓裡從來就沒有見過他,這下可急壞了紀成林。
正在紀成林急得抓耳撓腮的時候,一個行動隊員急急忙忙地跑過來說,方如今在前麵不遠處的一個鋪子裡等著他過去。
當紀成林走進店鋪的時候,方如今正在跟店鋪的老板和夥計聊著天。
“老板,你確定剛才有兩個穿著白襯衣的年輕男子在你的店裡?”
“沒錯!兩個人在店裡還嘀嘀咕咕了好一陣兒呢,後來一個人就先出去了,不久另一人也跟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