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繼斌笑嗬嗬地接茬道:“就是,就是。即便是這次沒幫什麼忙,但沒準下次就能幫大忙。”
方如今淡淡一笑:“都是討生活混口飯吃的,不要為難人家。說不定,哪天咱們就得有求於人是不是?”
兩人聽了連連點頭。
這時,智惠東也趕了回來。
他帶回來另一名車夫。
讓方如今感到更加意外的是,這個車夫身上穿著的短褂上也印著順風車行。
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戴雷平將車夫叫到了方如今等人的麵前,道:“各位長官,這就是拉著王醫生回家的車夫。”
原來,王令朝上車的地點是嬰兒巷橋,下車的地點則是距離家門口隻有不到五百米的地方,而這個地方到王令朝的家,剛好路過那片低窪地。
王令朝後來是步行回的家,也就是在路過低窪地的時候,弄臟了鞋,並未因為某種原因,差點摔倒,以至於雙手上沾了泥。
根據車夫的交待,王令朝剛開始上車的時候,還好,但下車的過程當中,腳步發飄,像是喝醉了似的。
方如今十分肯定,王令朝的口腔裡沒有任何酒味,根本不可能飲酒,所以當時絕對不是因為喝醉。
多半是那個針孔注射的藥物導致的神誌不清。
而且車夫還說,下車付車錢的時候,王令朝差點多給他錢,還是車夫主動將多餘的車錢還給王令朝的。
方如今問:“他既然已經有些迷糊了,難道你拿上錢直接走人不好嗎?”
車夫臉色煞白,趕緊擺手:“可不敢!我們老板說了,我們這些抽拉車的,雖然命賤,但都是憑一把子力氣,堂堂正正的拉活兒賺錢,那些邪門歪道的可不敢碰。”
方如今將車行暗中交給了陳龍根之後,一直忙著辦案,對於車行的事情一直沒有怎麼過,就是陳龍根這個老板,他也是一直沒有抽出時間好好地談談。….殊不知,順風車行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陳龍根掌握了順風車行之後,對車行的規矩進行了大膽的改革,他本就是一個底層的車夫,最懂得下麵的人的疾苦。
在做規矩的時候,也是立足於車夫們製定。
其實,原則也很簡單,該賺的錢一分都不能少賺,不該賺的錢也一分都不能賺。
類似故意繞遠路多要車費、偷竊客人的財物、撿到了客人的財物據為己有等等,都是不允許的。
一旦被客人舉報並查實,車夫就會被直接開除,甚至在臨城都沒法再吃這碗飯了。
但是若是哪個客人仗勢欺人,坐了車卻不肯付車費,甚至對車夫出言辱罵,甚至毆打。
那就對不起了,車行為車夫出麵。
令輝的手下柳爺混跡市井多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哪些欺負車夫的客人都沒在他的手裡討到過好果子吃。
現在,坊間甚至還流傳著兩個不成文的規矩。
一是撈偏門兒的不能對坐順風車行的客人下手,人家下了車,你該怎麼著,怎麼著,但是在車上坐著的時候,絕對不能動歪心思。
第二,即便是尋仇,也不能在對方坐著順風車行的時候找人家的麻煩,否則就是跟順風車行過不去。
不僅如此,陳龍根還定下了助人為樂的規矩,若是碰上有困難的客人,車夫即便一分錢不收也得幫人家,車費由車行支付。
很快,順風車行的名聲便打了出去。退出轉碼頁麵,請下載閱讀最新章節。
車費公道、不坑人,還有安全保障!
這樣的黃包車,哪個市民不願意坐?
以往的車行,車夫都是為老板乾活,一天到晚累個半死,還賺不到幾個錢,大錢都被老板抽走留。
現在可不一樣。
陳龍根還調整了雙方的抽成比例,車夫賺到手的錢足足比原來提高了兩成。
陳龍根這一通改革下來,順風車行內部產生了極強的凝聚力,很多其他車行的車夫也都是慕名而來投奔他。
那些車行的老板當中,一開始也有幾個不長眼的,責怪順風車行搶了他們的生意,上門找陳龍根理論,但都被柳爺出麵擺平了。
如今,順風車行在臨城的黃包車行業當中,已經儼然成為了一麵旗幟。
方如今將之前的那個車夫叫了過來,果不其然,他沒有回憶出太有用的東西。
但是他十分確定王令朝在坐他的車的時候,神誌是清醒的。
根據兩個人的證詞,方如今判斷王令朝多半是在從古新河一帶下車之後被人注射了藥物。
古新河和嬰兒巷橋之間距離也不到一千米,雖然不是鬨市區,但各種買賣開的也不少,人流量很大,這片區域地形和人員構成都十分的複雜。
方如今和王韋忠商量了一下,決定分彆以這兩個地點為圓心,在半徑為一公裡的圓圈範圍內進行暗訪。
目標主要是醫院和診所。
正規掛牌的醫院和診所都有備案登記,相對容易一些。
難的是一些地下黑診所,這些人甚至沒有固定的地點,經常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查找起來難度非常大。
但即便是困難重重,也必須要做下去。
王韋忠看看手表,說:“時候不早了,咱們分頭行動。如今,你去找劉醫生,問問王令朝在醫生圈裡有沒有什麼熟人,順便看看屍檢情況。”
“我帶人去查醫院和診所,智惠東繼續排查王令朝其他的社會關係,重點是那個女人的蹤跡。”
“張繼斌帶人去西餐廳,這麼久了,人也該回來了……”
王韋忠乾淨利落地分配好了任務。
智惠東和張繼斌齊聲答應,隻有方如今低頭不語。
“如今,你在想什麼,是不是你想去排查診所和醫院?我跟你說,這可是個苦活兒累活兒,你還是回站裡吧……”
對方話尚未說完,方如今腦海中靈光一現,猛地一抬頭:“師兄,你方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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