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今點點頭,但願陸大勇不要食言,能夠儘快給自己帶來好消息。
“吩咐下去,讓你手下的這幫兄弟管好自己的嘴!”方如今不得不強調。
他現在做的就是情報工作,說白了無非就是對內防止泄密,對外竊密。
陸大勇他是相信的,但是陸大勇的那些手下參差不齊,這種事必須要敲打。
陸大勇趕緊表態:“您放心,我會再篩查一遍的,絕對不讓老鼠屎混到鍋裡來!”
做任何事,都是未雨綢繆強過亡羊補牢。
方如今想了想,又道:“既然黃堅是開賭場的,想必大部分的時間都泡在賭場裡,除了賭場,他還去什麼地方?”
他有個打算,就是近距離接觸一下這個黃堅,隻是像自己這樣沒有什麼經驗的貿然進入賭場,反而可能打草驚蛇。
畢竟,賭場是黃堅的主場。
陸大勇撓撓稀疏的頭頂:“我先跟他幾次,等摸清了活動規律再向您報告!”
“也好!千萬記住,絕對不能驚動目標,這是我的底線!”
回到檔案室之後,小夏還在等著,事實讓沒有方如今點頭,她也不敢走。
下午看到方如今翻檔案資料的時候十分認真,她已經做好了通宵加班的打算。
但方如今進來之後,隻讓她找了二十份檔案。
黃堅的檔案就混在這些檔案之中。
之前姓陳的時候,沒有任何資料。
現在改頭換麵的黃堅,也是一號人物,戶籍還是有登記的。
方如今並不想讓小夏知道自己真實的調查目標,之前告訴小夏那是沒辦法的事,自己掌握的信息太少了。
如果再藏著掖著,猴年馬月也未必能找到目標。
但翻到黃堅的戶籍資料時,發現此人的籍貫已經換成了ah定遠。距離鳳陽不遠,口音相近,不是本地人聽不出詫異來。
不僅開了兩家賭場,還有一個舞廳。
倒是個人物,這年頭黑白兩道沒關係,是做不好這兩種生意的。
方如今一邊翻看檔案,一邊謄寫在白紙上。
為了保密,他每份檔案的內容都進行了重點的摘抄。
不知不覺中,近兩個多小時過去了。
就在他摘抄完最後一份的時候,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
小夏接起電話,很快便道:“方隊長,是找你的!”
“我?”方如今詫異,沒幾個人知道自己在這裡。
把電話打到這裡,應該是有急事。
接起電話,是戴雷平打來了的,而且給他帶來了一個令人振奮的消息——
被蔣進和鄭大慶抓住的日本人竟然是“探針”小組的成員、稻葉昌生的手下。
他當即命令紀成林全麵接手此事,對中村等四人進行審訊。
最先開口的是藤田,然而他剛從福建調來,對“探針”小組的運作情況並不熟悉,翻來覆去就是那麼幾句話,毫無情報價值。
他甚至隻跟稻葉昌生也隻是見過兩次麵而已,於是他便被暫時當作了棄子。
審訊的主要目標是中村,作為“探針”小組的骨乾,中村顯然比其他人掌握的情報要更多。
然而,審訊的過程並不順利,中村醒來之後雖然很快認清了現實,但是嘴非常非常的硬,便是鐵鍬也難以撬開。
紀成林這個人倒不怕中村這樣的不肯開口說話的人,他審訊經驗豐富,雖然不能說從來沒有失手過,但無論麵對什麼樣子的頑劣之徒,他都會找到辦法。
在臨城站行動組待了這麼長的時間,自然有著過人的能耐,而這個能耐不是他有著一身怎樣的特工本領,可以刺探任何的情報,可以對任何凶徒進行抓捕,還包括無數套可以從對方的牢獄之徒嘴巴裡麵找到有用的東西。
而且,為了加快審訊進度,紀成林又臨時抱佛腳,向孫大彪討教了點絕活兒,代價是得月樓一個八葷八素的席麵。
孫大彪告訴紀成林,審訊犯人是一門玲瓏剔透的藝術,審訊人員就好像是一個藝術家,隻有不停地雕琢和完美自己的作品,那才會感到滿足。
紀成林儘管不是非常認同孫大彪的話,但還是在方法上進行了模仿。
另外兩名日本特工就首先嘗試了紀成林的極刑,訓練有素的他們被紀成林一擊即破,交代出了稻葉昌生的臨時落腳點,可是等抓捕人員趕去的時候,早已人去樓空,或者說人家根本就沒有再回到這個地方。
中村麵對紀成林這樣的一位用刑高人,依舊麵不改色心不跳,也算是難得。
中村看麵對審訊,說話也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令那些協助審訊的行動人員非常的反感,恨不得給他一個狠狠的教訓,奈何火候一直都是紀成林在掌握,他們隻是從旁協助,並無任何的決定權。
但是,在紀成林的心裡,他是不怎麼願意對中村用刑,方組長說過,一個廢了的特工還有什麼價值呢?
在中村麵前猶豫了一下,陳超記已經有些不耐煩,站起來說:“隊長,要不交給我?”
“小陳,這種事情還是我來辦妥吧。”紀成林微笑著。
“隊長,你好像……好像不想對這個家夥下死刑。”陳超記一語道破紀成林的心思。
紀成林臉色一暗,沉著聲音,說:“審訊的過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小陳,你太心浮氣躁了一些。”
這次方如今派陳超記跟紀成林曆練,也是存了悉心培養的意思。
想當初在抓捕崛部隆一的時候,便是陳超記在關鍵時刻替方如今擋了一刀,傷好後一直都留在隊裡作內勤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