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分頭的一名同伴在碼頭準備乘船離開時,恰好被蹲守在人群中的便衣和旅館的夥計發現。
這個來自臨城站情報組的情報人員也很機敏,意識到自己暴露後立即采取了脫離行動。
他放棄了繼續登船的打算,將早就塞在衣服口袋裡的一把鈔票順手一揚,花花綠綠的鈔票飄飄灑灑落下,現場當即產生了騷亂,人們爭相去搶鈔票,頓時一片混亂。
混亂的人群擋住了前來抓捕的便衣特工,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名情報人員消失在人群之中。
但是,此人已經在便衣麵前露麵了,程文風將情報科在南京的關係全部都調動了起來,他也很聰明,將此人跟近期正在處理的一件案子聯係起來掩人耳目。
在強大的情報機器運作之下,那名僥幸逃走的情報人員猶如驚弓之鳥,暫時被困在了南京。
而小分頭等人乘坐火車到了湖州後,發現一名同伴並沒有按照預定的時間彙合,心知不妙,同伴多半是遇到了情況,便立即通過電話將此事報告給了杜金星。
杜金星對此也是大為驚訝,沒有了彭浩良作為靠山,私自調查程文風一事的風險更大,一旦被程文風發現,便會認為是杜金星和他公然作對。
杜金星當即令小分頭將收集的材料全部送回臨城,又派了兩個心腹立即趕赴南京策應,並找機會尋得那名情報人員的下落,繼而將其平安帶回臨城。
另一邊,王培法拿著警察局整理出來的小巷凶殺案件的資料正在思索,收音機裡仍是放著戲曲,隻是他的心思都沒有在聽戲上。
給自己打電話的那個通報郭忠潮被殺一案的人,顯然跟之前給自己匿名送資料的人是一夥的,甚至夜裡的小巷刺殺就有此人的一份。
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連劉海陽都不知道郭忠潮偷偷地潛回了臨城,而此人卻是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並且實施了刺殺,完全趕在了劉海陽的前頭,這讓劉海陽感到很被動。
但是,王培法並未覺得自己就穩操勝券,郭忠潮現在是在何人手中、是死是活都尚未可知,自己無法通過郭忠潮打開突破口,況且彭浩良一案尚未有有價值的線索,對劉海陽的態度仍舊是以安撫為主。
原本同時要啟動對瑞昌商社的調查,也隻能暫時擱置。
情況對王培法很不利,時間一長必然是夜長夢多,給了劉海陽更多銷毀證據的時間。
這時,桌上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喂,哪位?”王培法有些心不在焉地拿起電話,這裡的電話多半是南京和臨城調查室打來的,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他不指望著臨城調查室能夠積極地配合自己,通過幾次接觸,他已經感覺到了原本勢同水火的杜金星和劉海陽之間已經形成了某一種默契,這可能與彭浩良死後留下的權力重新構建有關係。
所以,要想將事情查得水落石出,還得靠自己。
“王組長好雅興,其他的人都忙得焦頭爛額,你竟然還有心思聽戲?”
王培法的眉頭一皺,這聲音就是跟他通報郭忠潮被刺的那個人的。
他不卑不亢地道:“怎麼,又有新情況給我?”
那人冷冷一笑:“王組長大才,既然抓到了郭忠潮,問出口供想必是早晚的事情。”
“他不在我們手裡!”
“什麼?”
即便是隔著話筒,王培法都能感到對方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