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前,鬆本浩二倚在小巷的陰影裡,左臂的傷口仍在不斷滲血,疼痛像一條狡猾的蛇,不時噬咬他的神經。
他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裡久留,每一秒都充滿了被發現的危險。
但那顆嵌入肌肉的子彈,像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引發致命的感染。
烈日炎炎,斜對麵的小巷子裡一片寂靜,隻有偶爾傳來遠處的狗吠聲。
在這狹窄、幽深的小巷中,一處不起眼的診所靜靜地佇立著。
這所診所是一座二層破敗小樓,沒有任何字跡,連門牌都沒有,隻有斑駁的牆壁在陽光下顯得更加陳舊。
牆皮早已脫落,露出了裡麵灰撲撲的磚石,診所的門很窄,隻容得下一人進出。
門板已經變形,一角斜斜地靠在門框上,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門口插著一根枯萎的竹枝,葉子早已落光,隻剩下光禿禿的枝乾,在風中輕輕搖曳。
鬆本浩二見周圍並無行人,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他深吸一口氣,穿過街道走進了對麵的小巷中,輕輕敲了敲診所的門。
門應聲而開,一股消毒水的氣味撲麵而來。
醫生是個中年人,眼神透露出幾分警覺與疑惑。
“我需要你的幫助,這是給你的報酬。”鬆本浩二低聲說道,同時遞過一根沉甸甸的小黃魚。
醫生眼神微變,卻迅速恢複了平靜。
“快進來。”醫生低聲說,隨後迅速關上門。
診所內有些陰暗,窗戶很小,而且被厚厚的窗簾遮擋著,隻有微弱的光線透過縫隙照進來。
醫生隻是略微看了一眼鬆本浩二的手臂,便迅速準備手術工具,鬆本浩二有些不太適應這裡的光線,躺在簡陋的手術台上,頭頂的燈光晃得他有些眼花。
醫生告訴他麻藥沒有了,鬆本浩二說沒事,隻要將子彈取出來就好。
他咬緊一根小木棍,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劇痛。
醫生的手法出奇地熟練,他先是清洗了傷口,然後迅速切開周圍的皮膚。
鬆本浩二能感覺到冰冷的手術刀在肌膚上劃過,然後是鈍器在肌肉裡探尋。
每當手術刀觸及傷口,鬆本都能感受到一陣鑽心的疼痛,但他咬緊牙關,努力不發出任何聲音,額頭上的汗珠滾滾而下。
醫生似乎找到了那顆子彈,他的動作變得更加小心翼翼。
鬆本浩二隻覺得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滯了,每一秒都像是煎熬。
突然,醫生的動作一滯,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鬆本的心也跟著一沉,難道手術出了問題?
他緊張地看著醫生,隻見醫生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情況有些複雜。”醫生低聲說道,“子彈卡在了骨頭附近,我需要更小心一些。你還能堅持嗎?”
鬆本浩二隻是眨眨眼睛,連點頭的力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