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隻是暫時的舒緩，那種深入骨髓的惡臭仿佛已經滲透進了每一個毛孔。/P
張誌鬆苦著臉，這樣根本不行。/P
過了片刻，方如今招呼他離開，三人一同前往附近的澡堂子。/P
澡堂子裡熱氣騰騰，人聲鼎沸，但這絲毫不能減輕張誌鬆心中的急切。/P
三人要了三個單間，張誌鬆進來的時候自然是被夥計捏著鼻子嫌棄了，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迫不及待地跳了木桶進去。/P
熱水包裹著他的身體，感覺自己仿佛重新獲得了新生。/P
他用力地搓洗著自己的身體，恨不得將身上的皮都搓掉，隻為了徹底擺脫那股令人作嘔的臭味。/P
一直過了半個多小時，將大半塊肥皂全部用完，他才感覺身上的臭味淡了不少。/P
張誌鬆讓夥計給換水。/P
“先生，小店的客人都是一桶水，你這……這得加錢！”/P
夥計捏著鼻子，這樣的客人還是第一次見。/P
“少不得你的，爺我像是缺錢的人嗎，趕緊去換水！”/P
張誌鬆並不擔心錢的問題，洗澡的費用總輪不著自己來出吧？/P
當然了，即便讓他出，在更衣室裡走一趟，那錢豈不是就來了？/P
水很快就換好，張誌鬆**著上身舒服地躺在木桶中，眼睛望著斜上方，神經漸漸地放鬆了下來。/P
今天找東西活兒真不是人乾的！/P
四壁都是斑駁的條石，上方的小窗透進一縷微弱的光線。/P
小隔間內蒸汽騰騰，仿佛一片迷蒙的仙境。/P
張誌鬆舀了一瓢熱水當頭澆下，感受著熱水衝刷過肌膚的舒適，然而，他的心思並不在此刻的洗浴上。/P
再次他抬頭看向那個小窗，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衝動。/P
小窗的位置並不高，以張誌鬆的身高和身手，從這裡爬出去並非難事。/P
窗外的世界仿佛在向他招手，隻要他願意，就可以擺脫眼前的困境。/P
然而，他猶豫了。/P
他知道，一旦自己逃跑被方如今和戴建業發現，後果將不堪設想。/P
他們的手段他是領教過的，想到這裡，張誌鬆不禁渾身顫栗，那種恐懼感仿佛深入骨髓，讓他癱軟的幾乎無法動彈。/P
半響過後，他終於緩過勁來，再次舀熱水往自己的頭上猛地澆了下去，任由熱水衝刷著自己的腦袋和身體，試圖用這種方式來平複內心的恐懼和不安。/P
正在這時，單間外麵響起了戴建業不耐煩的聲音：“姓張的，洗完了沒有，磨磨蹭蹭的，比個娘們兒還墨跡……”/P
這刺耳的話語像是一根火柴，瞬間點燃了張誌鬆心中的怒火，他在心裡罵道：“狗日的，若是哪天落在你鬆爺的手裡，讓你好看。”/P
而實際上，他聽到了戴建業的話，幾乎是從木桶裡蹦了出來，、匆忙地抓起旁邊的毛巾，胡亂地擦了擦身體，然後一把拽過掛在一旁大褲衩迅速地穿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