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徐三兒和其他隊員離去的背影,駱守禮的心中並沒有絲毫的失落,對於他而言,現在更重要的是,保持清醒的頭腦和敏銳的洞察力,以便更好地適應這個新的環境,完成自己的使命。
宿舍內,隨著大部分人的離去,隻剩下五六個人懶散地或坐或躺。
洗漱完畢後,這幾人便不約而同地走向了隔壁宿舍,那裡早已經傳出了陣陣歡聲笑語和零星的叫喊聲。
顯然,一場賭局正在熱烈地進行中。
張鑫華雖然禦下極為嚴格,但行動組的風氣並非一時半會兒就能扭轉的。
行動組中的成員來自五湖四海,各有各的性格和習慣,要想將他們凝聚成一個團結、高效、紀律嚴明的整體,需要時間和耐心,更需要智慧和策略。
因此,對於那些偶爾的小賭小鬨,隻要不影響工作,不觸及底線,張鑫華確實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並不是他放縱隊員,而是他深知,過度的壓製往往適得其反,適度的寬容反而能激發隊員們的歸屬感。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他會放任自流。
張鑫華時刻保持著警惕,在各個行動隊安插了眼線,密切關注著隊員們的動態。
一旦發現有任何可能影響到行動組穩定和任務執行的不良行為,他會毫不猶豫地出手乾預,確保整個團隊始終保持在正確的軌道上前進。
駱守禮靜靜地坐在自己的床上,聽著隔壁傳來的喧囂,心中卻異常平靜。
他並不是不喜歡熱鬨,隻是在這個特殊的時刻,他更願意選擇獨處,思考自己的心事。
隔壁的賭錢聲、叫喊聲此起彼伏,但駱守禮卻仿佛置身於另一個世界。
他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將自己的思緒從那些嘈雜的聲音中抽離出來。
但是他很快就發現,自己無法靜下心來,思緒卻如同脫韁的野馬,在腦海中狂奔。
他反複回想著這次任務的每一個細節,從接到任務的那一刻起,到任務取消的通知傳來,似乎都充滿了不尋常的氣息。
特彆徐三兒的行為讓駱守禮感到十分費解。
行動的時間和地點都是明確告知的,唯有行動的主要內容,徐三兒卻始終守口如瓶,沒有透露絲毫。
這個反常的現象讓駱守禮心中生疑,他開始仔細分析其中的原因。
難道這次任務真的隻是簡單的取消嗎?
還是其中隱藏著更深層次的含義?
漸漸的,一個大膽的推測忽然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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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這是對自己的一次試探?
想到這裡,駱守禮猛地睜開眼睛。
幸好自己未做出任何舉動,否則很快就會暴露。
如果真的是一次對於忠誠度的試探,那麼自己必須更加小心謹慎,不能有任何的疏忽。
過了一會兒,駱守禮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隨後是兩個行動隊員低沉而略顯沮喪的對話。
他們的臉色陰沉,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不愉快的經曆。
“唉,真倒黴,剛玩了兩把就接到任務,連夜審訊。”其中一個隊員抱怨道,聲音中透露著無奈。
“是啊,老子的手氣正旺著呢。”另一個隊員附和著,語氣中同樣充滿了不滿。
審訊?
這個詞像是一道閃電,瞬間照亮了駱守禮的腦海。
他裝作睡著,耳朵卻豎起,試圖捕捉更多關於這個任務的信息。
然而,兩個隊員並沒有過多停留,很快就拿著東西匆匆離開了宿舍。
駱守禮的思緒如同被風卷起的落葉,飄忽不定。
他躺在床上,眼睛卻盯著天花板,心中充滿了疑惑和猜測。
“難道是之前的任務抓到了目標?”這個念頭突然閃過他的腦海,讓他不禁精神一振。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連夜審訊就合情合理了。
但是,緊接著他又開始好奇:“到底是哪個倒黴的家夥呢?”
作為行動組的一員,按理說,抓到了日諜,他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然而,當這個念頭真正浮現出來時,駱守禮卻發現自己並沒有那麼高興。
自己現在的處境極為微妙——身在行動組,心卻有所牽掛。
人家是身在曹營心在漢,而他是身在漢營心在曹。
腦海中再次回蕩著剛才那兩個行動隊員的對話,一個念頭在他心中悄然升起:“該不該將自己探聽到的消息傳出去?”
在加入行動組之前,他確實被告知,在緊急情況下可以利用特定的聯絡渠道傳遞情報。
但這樣做,真的行嗎?
那兩個行動隊員也有可能是故意在自己麵前泄露信息。
一旦將這個消息傳出去,就有暴露的可能,這不僅會讓他陷入危險之中,更可能讓他的親人受到牽連。
日本人能抓住自己的軟肋,這些特務們也可以。
無論雙方如何博弈,犧牲的那個始終是他自己。
這個決定不能輕易做出,必須權衡利弊,考慮周全。
這個漫長的夜晚,月光透過窗欞,斑駁地灑在駱守禮的臉上,他的眼神在黑暗中閃爍,心中卻如同被撕裂成兩半,痛苦難當。
一方麵,他的心中充滿了對親人的深深掛念,渴望他們能夠平安無事。
然而,另一方麵,他不想背叛自己的國家,不想成為國家的罪人,更不想讓自己的良心在愧疚和自責中度過餘生。
這兩股力量在駱守禮的心中交織、碰撞,讓他陷入了深深的矛盾和掙紮之中。
他試圖找到一個平衡點,試圖讓自己的內心得到安寧,但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擺脫這種撕裂的痛苦。
夜越來越深,駱守禮的心卻越來越亂。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抉擇,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麵對這個殘酷的現實。
更為關鍵的是,這樣的抉擇將來會有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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