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聞言,眼眶瞬間濕潤了,顫抖著手,也將自己手中的酒液傾灑在了地麵上。
其餘三人見狀,也是紛紛效仿。
“倒酒!”
等再次倒滿,方如今一口飲了下去。
然後把大碗朝兩人亮了一下。
老大把話咽回去,與三個兄弟一起端起酒一飲而儘,把大碗放回桌麵上。
行動隊員抓起酒壇,又開始倒酒,老大對方如今說道:“方長官,這次事……”
“幾位,請。”方如今像是聽不見老大的話,酒碗斟滿,就繼續做了個請的手勢,四人剛一端起酒碗,方如今第二碗酒就再次一飲而儘!
然後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向麵前站著端著酒碗的四人,老大等一閉眼,第二盞酒也灌了下去。
酒過三巡,方如今這才對說老大:“這裡沒有外人,是不是該跟我說說你打聽到的結果?”
老大聞言,神色一凜,他知道這一刻終於來了。他深吸一口氣,仿佛在整理思緒,然後緩緩開口。
“不瞞方長官,我今日確實探聽到了一些關鍵消息。”老大沉吟片刻,決定坦誠相告,“我就直說了吧,我順著那日黃包車夫的線索深入追查,經過一番周折,發現那個神秘的曹經理,應該是在獅子巷一帶下的車。”
方如今聞言,眼神猛地一亮,迅速在腦海中搜尋著關於獅子巷的信息。
那是一個魚龍混雜、藏龍臥虎的地方,各種勢力交織。
“曹經理”選擇在那裡下車,無疑增加了其行蹤的隱蔽性,但同時也為追蹤他提供了重要的線索。
“獅子巷……”方如今低聲重複著這個名字,“那裡地形複雜,人員流動大,想要找到曹經理的確切位置恐怕不易。不過,既然有了這個線索,我們就不能放過任何一絲可能。”
老大壓低聲音,眉頭緊鎖:“我悄悄在附近探聽,竟真有人時常目睹他的身影,隻是他藏身的具體窩點,還無從得知。”
說完,他目光轉向方如今,期待著對方的回應。
方如今沉默不語,隻是把玩著酒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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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子巷這個地方,就連宮崎也不知道,可見這裡極有可能是板倉彌久的秘密巢穴。
雖然地域廣闊,搜尋難度極大,但在方如今看來,隻要付出足夠的努力,就沒有找不到的秘密。
“方長官,”老大再次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我已經暗中收買了幾人,讓他們在獅子巷周圍嚴密監視,一旦曹經理現身,我便能立刻得知。”
方如今聞言,雙眼微微眯起,宛如獵豹在審視獵物:“你的行動太過草率了。這個‘曹經理’,絕非你們以往所麵對的平庸之輩,他是一位狡猾至極的特高課特工。你以為都安排妥當了,神不知鬼不覺地安排人盯著他,怎麼能瞞過他的眼睛?”
老大聞言,臉色驟變:“哎呀,我怎麼如此大意?方長官,我這就去撤銷那些人的監視,以免節外生枝。”
方如今擺手:“暫時不必了。現在收回成命,反倒是多此一舉。”
這次不能再讓板倉彌久跑了,一旦現身就要嚴密的監視起來,等時機稍微成熟一些,便開始抓捕。
如果能夠釣到板倉彌久背後的特工,就更加劃算了。
老大聞言直點頭,緊急補救措施確實是有些畫蛇添足了。
方如今不再談線索的問題,而是招呼老大等人吃菜。
老大卻如芒刺在背,坐立難安。
終於還是將懷中的一個小布包掏了出來,放在在桌麵上,雙手打開,然後推到了方如今的麵前。
“方長官,之前我和我的兄弟們多有得罪,這些禮物,不成敬意,權當是賠禮了,還請您大人有大量。”
布包裡,赫然是四條小黃魚。
這些黃金,隨便找一間銀號或者金鋪出手,哪怕按最低價的賊贓來計算,都能輕鬆換來上萬法幣。
“我抓了你們幾個,你怪不怪我?”
方如今看都沒看麵前這些黃澄澄的金條,而是對老大笑著問道。
老大牙關緊咬,強作鎮定:“不敢,是我們有錯在先,動了不該動的人。今日之果,皆因昨日之因。”
“真的不怪我?”方如今不置可否的搖搖頭,繼續問道。
老大幾乎是閉著眼開口:“不怪,是我們貪念太重,加上有眼無珠,這才讓小鬼子有機可乘,繼而冒犯了您這尊大佛。”
老大那張曆經風霜的臉龐上,此刻寫滿了屈從與無奈。
他縱橫江湖數十載,威名赫赫,何曾有過這般低三下四的時候?
但此刻,為了兄弟們的性命,為了自己的未來,他不得不放下所有的驕傲與尊嚴,開口求情。
話語中的卑微與乞憐,與他往日的霸氣截然不同,卻也是這殘酷現實下的無奈選擇。
方如今嘴上談著合作,老大心裡卻跟明鏡似的,他可不會天真地以為自己真能和方如今平起平坐。
這種想法,隻有傻子才會有。
在這亂世之中,能活下來才是硬道理。
臉麵?
那玩意兒能當飯吃嗎?
能保住自己和兄弟們的命才是關鍵。
大丈夫嘛,就得能屈能伸,這點兒委屈,他忍得了。
他腦中胡思亂想,猛一抬頭,卻見方如今的笑容漸漸收斂:“但我心中有怨。你們雖非本意,卻助紂為虐。若無小鬼子之事,或許我會念在你們也是為生計所迫,網開一麵。但如今,你們與小鬼子扯上關係,一切便不再簡單。這四條金條,不足以讓我改變決定。”
老大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仿佛被一層寒霜覆蓋,他倒吸一口冷氣,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方長官,莫非你要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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