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奇體育公園,球隊大巴和其他車輛準時出發,前往位於市區的巴蒂亞福利中心。
這是一家殘疾人幫扶機構,洛杉磯有色人種協進會是主要捐贈者之一,所以其服務的目標人群,主要是黑人。
一輛商務車上,霍克拿出對講機,問道:“馬杜凱經理,你那邊情況如何?”
馬杜凱說道:“史蒂夫調動起了球員們的情緒,他們熱情高漲。”
霍克問另一邊:“卡洛琳,你聯係的媒體呢?讓他們跟上。”
卡洛琳坐在《體育畫麵》的車裡,說道:“正在跟拍。”
道奇車隊駛出體育公園,多輛媒體車輛陸續跟了上來,接著又有一些道奇隊的支持者,自發開車跟上了車隊。
幾十輛車組成的隊伍,朝著北邊開了過去。
商務車上,霍克掏出手機,打了梅根·泰勒的電話:“我這邊出發了,你那邊準備好了嗎?”
巴蒂亞福利中心門口一側,停放著來自福克斯電視台的轉播車,梅根就坐在轉播車裡:“我要了時段,隨時可以進行現場直播,僅限於11頻道。”
霍克看了眼窗戶外麵:“最多十分鐘就到。”
梅根掛了電話,戴上耳麥,喊道:“直播準備!”
巴蒂亞福利中心門口,來了不少黑人和白人,高舉著支持道奇隊的各種標語,等著球隊過來。
早已聯係好的福利機構裡麵,誌願者們將一些殘疾人老黑從屋子裡推了出來,以方便拜訪者慰問。
以防萬一,霍克昨天就派卡洛琳和愛德華來過一趟,做好了溝通。
車隊緩緩降速,球隊大巴停在福利院門口,安保人員隔出了一條通道。
霍克拿著對講機:“夥計們,打起精神,注意突發狀況,有情況第一時間向我報告。”
眾人先後回應。
大巴車大門打開,史蒂夫·納特率先下車,揮舞著手臂,回應兩邊人群的熱情呼喊。
道奇隊其他人員陸續下車,跟著史蒂夫一起朝福利中心走去。
幾十名媒體記者跟上。
還有協進會提前準備好的上百名社會人士,一起進了福利中心。
霍克戴上耳機,對講機彆在腰間,下車後混在媒體記者裡麵,也進了大門。
眾人都湧入了前院。
霍克走出人群,對守在一側的安保出示了臨時證件,進了旁邊的屋子。
他穿過房屋,沿著長長的走廊,來到靠近殘疾人老黑們的理療室。
愛德華連同有色人種協進會的幾名誌願者,正在這裡。
見到霍克,他快步過來,指了下旁邊的一大堆腳盆:“我過來收集的,盆子樣式不一,新舊程度不一樣,數量也不夠。”
這幾個月,愛德華有明顯長進,霍克很滿意:“等外麵信號。”
他讓協進會的誌願者拿來一件馬甲,套在了身上。
外麵多少有些亂,但協進會派來的誌願者和安保維持住了基本秩序。
霍克來到窗前,悄悄往外看。
史蒂夫在手臂骨折的黑人隊友陪伴下,來到一眾殘疾老黑們麵前,一一與他們擁抱,還會站在每個人身前,簡單的聊上幾句。
其餘隊友有樣學樣。
媒體記者們都有些失望,一路跟過來,就給看這個?
這有什麼看點?新聞價值一般般!
很多人的目光,落在負責聯絡的卡洛琳身上。
卡洛琳穿著香奈兒短風衣,踩著手工高跟鞋,微微抬起小巧的下巴,等待這群沒見識的蠢貨大吃一驚。
她和霍克可是準備好了重頭戲!
前方,史蒂夫擁抱過一名穿著拖鞋的獨臂黑人,發現他腿腳上麵,沾染了一些油汙。
“你沒得到足夠的照顧嗎?”他大聲問獨臂老黑。
獨臂老黑說話聲音很響亮:“他們照顧的很好,我前不久才做了右臂截肢手術,剛開始用左手吃飯,不太熟練,吃午飯時滴上的。”
史蒂夫轉頭看向跟在一側的誌願者,問道:“有盆子嗎?請打一盆水過來。”
“有。”誌願者跑進了霍克和愛德華所在的理療室。
愛德華拿起半新不舊的腳盆,放了半盆清水,跟著誌願者出來。
史蒂夫接過腳盆,彎腰放在黑人身邊,又讓人搬來一張椅子,請獨臂黑人坐下。
“我幫你洗腳。”他讓黑人脫掉拖鞋,腳放進盆裡。
史蒂夫身體矮了下去,但他不是彎腰,也不是蹲下,而是按照霍克所說,單膝跪在了獨臂黑人麵前!
單膝下跪!
史蒂夫為黑人洗腳。
就在這一刻,嗅覺敏銳的媒體記者們,意識到一個熱點新聞,就發生在了眼前。
他們爭先恐後的舉起相機,拍攝史蒂夫單膝跪地,為黑人洗腳的畫麵。
道奇隊的其他白人球員,早已被俱樂部做通了工作,紛紛來到其餘殘疾黑人麵前,讓工作人員去搬椅子,拿腳盆打水。
一個個半新不舊的腳盆,放上水被人端了上來。
還有工作人員搬來椅子,讓一些殘疾黑人坐下。
本來坐輪椅的那些,就更方便了。
道奇隊的白人球員們,陸續矮下身去,單膝跪地,為殘疾黑人洗腳。
接著,黑人球員們也單膝跪地,做起了同樣的工作。
幾名沒搶到腳盆的白人球員,乾脆單膝跪在地上,掏出兜裡的濕巾,為殘疾黑人清潔手腳。
媒體記者們發了瘋一樣拍照。
福克斯11頻道的直播鏡頭,先給了史蒂夫特寫,接著又拍攝全景。
梅根早已寫好了文案,在轉播車上以畫外音方式播報:“這是人性的光輝,這是社會的進步……”
記者聚集的地方一陣騷動,卡洛琳輕輕戳了下身邊來自《體育畫麵》的女記者。
女記者大聲問道:“史蒂夫,你在做什麼?”
史蒂夫單膝跪地,雙手擦洗老黑的腳,轉回過來的麵孔,一臉沉重:“我們應該為過去300年來對待黑人的方式感到羞愧,我們的祖先,包括現在的我們,享受的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曾經壓榨黑人的基礎上的,我隻是想儘一份責任,照顧好他們這些需要幫助的人,也是為我的祖先……”
他喊了出來:“贖罪!”
說完,他轉回頭去,繼續去洗腳。
人群當中,那些來自協進會的白左們,用力給史蒂夫鼓掌。
“贖罪!沒錯!我該為祖先贖罪!”不知道誰也開的頭,十幾個白人單膝跪地。
提前分布在各處的白左們,陸續跟上,嘩啦啦跪下一大片。
記者們趕緊把攝像頭轉了過去。
現場越來越多的白人單膝跪下,一部分人提前打過招呼,大部分人沒有。
但今天能進來的,基本都是白左。
受到周圍情緒的感染,或者出於其他目的,這些白人有樣學樣,紛紛單膝跪在了地上。
更有激進者,掏出兜裡的紙巾或者絲巾,去擦附近黑人的鞋子,擦得乾淨明亮。
不止這些人,加州的媒體整體方向偏左,風潮會影響很多人。
白左記者們覺得站著拍攝黑人有罪,撲通撲通全都單膝跪下了。
站著的黑人中,道奇隊經理馬杜凱一臉凝重,心裡卻樂開了花。
毫無疑問,從今天開始,連續數天,從體育新聞到社會新聞,頭版頭條都是道奇隊的。
拿了lb冠軍又能如何?
熱度還是要看洛杉磯道奇隊。
福利中心的院落裡,突然安靜下來。
所有黑人都在站著,大片白人跪著,還在站立拍攝的記者顯得有些突兀。
但終歸堅持住了。
史蒂夫等道奇隊的球員為殘疾黑人洗完了腳。
一些白左給身邊的黑人擦乾淨了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