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光芒斂去之時。
日間妖靈的身體一寸寸凝固,變成宛如石像般的灰白色。
隨即轟然坍塌成無數碎片。
...
在城堡頂部的平台。
從這裡,能夠俯瞰到整個蒙特利爾城,狹窄彎曲的小巷,雷納德伯爵最喜歡居住的宅邸,教堂和一座座街頭的神龕。
妓院和澡堂,花園及噴泉...
還有乾裂的昏黃色土地,以及那條因旱季而流量暴跌的約旦河支流。
漢弗雷爵士身披骨螺紫的披風,雙手按在平台邊沿的粗糙岩石上。
身後,滿頭白發的年邁奴仆,有些疑惑道:“漢弗雷爵爺,我們這麼怠慢那位洛薩男爵是不是有些不太妥當?”
漢弗雷冷笑道:“就這種態度對待他最合適不過了,跟那群薩拉森騎兵拚了個兩敗俱傷的他們,短時間內已經失去了戰鬥力。”
“他對我們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
奴仆有些猶豫道:“還有,城裡這段時間,每天都在死人,據說是鬨鬼...不用提醒洛薩男爵嗎?”
“不,他死了最好。按照慣例,他死去後,麾下的軍隊,該由我暫時統帥,那的確是一支精銳,不該留在這種暴發戶一般的小男爵手中。”
漢弗雷爵士麵對陽光站立,他的眼睛因炫目的強光而微微眯起,明明照得很亮,卻帶有一層顯而易見的陰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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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勒堡,為何還沒被攻破?薩拉丁,你可真讓我失望。”
他身後的奴仆,立刻低下了頭,提醒道:“爵爺,這種話怎能說出口?”
漢弗雷微笑道:“說就說了,反正這裡隻有你我兩個人,我那蠢笨魯莽的繼父,也不知給我母親灌了什麼迷魂湯,到現在也不願給我一片封地,萬一哪天再給我添個弟弟妹妹,我盼著他死有什麼不對?”
“好了,你退下吧,時刻監視好這位洛薩男爵和他麾下的騎士團,不要讓他們鬨出事來。”
...
“芙琳?”
洛薩匆匆趕來。
芙琳吉拉回過頭,眼神中的猩紅,迅速消退,變成一片澄澈。
蜿蜒的紅色魔角消失,她迅速抓了抓有些淩亂的白色長發,隨即便帶著哭腔呼喚道:“大人,我在這兒。”
看到芙琳吉拉毫發無傷,洛薩長出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我就是想為您分憂罷了。”
芙琳吉拉撲到洛薩懷裡,在洛薩肩膀上蹭了蹭並不存在的淚珠,鬼鬼祟祟地露出頭,看著洛薩身後的般若,做了個鬼臉。
洛薩有些驚訝,他拍了拍芙琳的後背:“這次多虧你了,獵魔人的裡程碑需要獵殺魔物,這種日間妖靈也算作其中的一種,但還差一個,你隻發現了這一隻惡靈?”
“大人,我可是剛經曆過一場大戰,你居然都不關心我?”
洛薩有些敷衍地摸了摸她的頭:“關心,當然關心,這不是沒什麼事嗎?”
打完之前那場仗,他把芙琳和般若都升到了三十級,實力跟以前相比,已大為提高,洛薩可不認為一隻惡靈就能對芙琳造成多大的威脅。
之所以匆匆趕來,還是打著為防萬一的主意。
般若低聲道:“把剛才那兩個衛兵抓過來問問就知道了,不是什麼地方都能誕生惡靈的,如果有,就不會隻存在一隻。”
“好。”
洛薩率先向巷子外跑去。
芙琳吉拉有些氣惱地看了一眼般若,匆匆追了上去。
般若沉默了片刻,抬起手中的黑色鬼麵盾牌,上麵的鬼麵浮雕頓時張開嘴,猛吸了一口。
地麵上的白色碎石間,一個半透明的女人幻影,迅速被抽出,向鬼臉浮雕的嘴巴裡飛去。
惡靈的遺骸,對於鬼麵盾牌,可是大補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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