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緊跟著,又有人提醒道:“如果我們忤逆奧斯曼的君主,被三首魔龍的魔火毀滅的,就不止是希臘人了,我們難道非要給希臘人陪葬嗎?”
“嗬,照我看,共和國的本土已經放棄了我們,如今唯一的生路,就是投靠奧斯曼的君主,為他們服務,就算是異教徒的國王,也需要商人!”
投降派蠢蠢欲動,他們絲毫不認為君士坦丁堡有堅守下來的可能。
“我們沒必要投靠奧斯曼人,也沒必要參與這場戰爭,共和國同奧斯曼簽訂了合約,隻需我們恪守中立,我們依舊能享有以前的待遇。”
“究竟多蠢的人才會覺得,奧斯曼人拿下君士坦丁堡以後不會對我們下手?”
“魯梅利亞堡和安納托利亞堡已經扼住了我們黑海商路的喉嚨,一旦君士坦丁堡淪陷,如果奧斯曼人對我們動手,我們無法得到任何支援。”
“你們這群懦夫,卑賤懦弱的威尼斯人尚且知曉唇亡齒寒的道理,你們卻被一個希臘女奴的兒子(馬哈木二世的生母是個希臘女奴)唬得想要放下武器求饒?”
許多熱那亞人群情激憤。
他們的做法雖然矛盾,舍不得奧斯曼人許諾的貿易特權,不敢同奧斯曼人翻臉,但骨子裡還是保存著一分身為基督徒的堅守的,當然,更多的原因是,他們在君士坦丁堡投注的利益太多,已經覆水難收了。
這些年來,君士坦丁堡窮困凋敝至斯,就是因為有太多的利益被他們拿走了。
一旦奧斯曼人占了君士坦丁堡,就算眼下許諾的利益再豐厚,失去了議價權的熱那亞人,隻要不蠢,就知道奧斯曼人肯定會在未來同他們翻臉。
可話是這麼說,誰又想真去麵對奧斯曼人那可怕的兵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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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議會裡爭論不休,人聲鼎沸。
市長接連幾次抬手示意,才讓人們暫且安靜了下來:“肅清,肅靜!接下來,我們舉手表決,同意接受奧斯曼人的條件的,請舉起你們的手來。”
稀稀拉拉,隻有五人舉起了手,還立刻引來無數人怒目而視。
“那麼,認為我們該跟君士坦丁堡的守軍站在一起,共同對抗奧斯曼大軍的,舉起你們的手來。”
這一次,舉起手來的甚至連五個都沒有。
“你們這群懦夫!”
“我們的兄弟們正在對岸與異教徒作戰,我們卻在此處旁觀,上帝會懲罰這種行為的!”
有人拍案大罵,但卻沒有一人出言反駁。
市長看著那一張張神情複雜的麵孔,長歎了一口氣,像是蒼老了十幾歲:“那麼,我們便繼續保持自己在此戰中立的原則,不對雙方提供任何支持。”
…
待到奧斯曼人展開圍城的第五天時,敵人終於發起了第一輪試探性的進攻。
率先發起進攻的,自然不是異教徒當中最精銳的耶尼切裡,而是魯米利亞軍團。
魯米利亞其實就是奧斯曼人口中的“羅馬地區”,即巴爾乾半島,魯米利亞軍團的來源,大多是東正教徒,包括保加利亞人,希臘人,塞爾維亞人等。
塞爾維亞此前也曾顯赫一時,刺殺過奧斯曼的國王,但如今已經衰弱成奧斯曼的仆從小國,跟奧斯曼王室聯姻,在匈牙利和奧斯曼兩國之間左右橫跳。
據說瓦爾納戰役裡,殺死十字軍領袖,匈牙利與波蘭的國王瓦迪斯瓦夫三世的,便是一個塞爾維亞士兵。
科索沃之戰,匈雅提率領的兩萬大軍戰敗,也有塞爾維亞人跳反的功勞,此後,匈雅提又被塞爾維亞大公俘虜,繳納了十萬弗羅林金幣才重獲自由。
這些被驅趕著,扛著沙袋,填埋護城河的士兵們,許多人身上還佩戴者正教十字架的護符,一邊填埋護城河,一邊痛哭流淚,請求基督的寬恕。
洛薩沒有出手的意思,這些試探進攻的炮灰,僅是敵人用來消耗守軍箭矢的倒黴蛋。
他們大多不是自願響應參戰的,而是被強製征召來的。
如果帝國依舊強盛的話,他們之中絕大多數,都是帝國最忠誠的臣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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