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岸晶子的身後,還帶著兩個孩子。
很多工作人員都投以疑惑的目光,但是沒有人多問。
南岸晶子徑直走到了首相辦公室的門前,猶豫了兩下,還是敲了敲門。
這時候,南岸一郎正在辦公室裡望著窗外,發著呆,眼神空洞麻木,臉色蒼白頹喪。
最近,他一直處於這種失魂落魄的狀態裡。
所有的工作人員都能看出來首相先生遇到了困難,但是卻無人知曉具體是什麼原因所導致的。
凡是有人問起,南岸一郎也從不解釋。
敲門之後無人回應,南岸晶子便自己打開了門,隨後,一股嗆人的煙味兒便傳了出來。
她看到父親的狀態,搖了搖頭,說道:“首相先生,你的煙頭快要燒到手了。”
南岸一郎手中的那一根香煙,已經快要燒到過濾嘴了,積累了長長一截煙灰。
而在地磚之上,還扔著很多煙頭。
這個場景,若是放在以往有著潔癖的南岸一郎身上,簡直是無法想象的。
南岸一郎扭頭看了看女兒,道:“你來了,隨便坐吧。”
這表情之中透著淡漠,仿佛是在看陌生人一樣。
說完之後,他繼續扭頭,看著窗外。
這樣的眼神,倒不是在針對南岸晶子,而是最近幾天,首相先生對誰都是這樣的態度。
他哪怕是個成功的政客,但也沒法從摯愛之人的死亡陰影中那麼迅速地走出來。
其實,在南岸晶子看來,父親這樣的反應,說明他還算是個有人情味的人,隻是,這樣所謂的人情味,不是對自己和母親而發。
輕輕地歎了一聲,南岸晶子的眼光開始變得複雜了起來。
她搖了搖頭,拎著兩個孩子的手,把他們帶進了辦公室。
南岸一郎仍舊沒轉臉,還在出神,似乎對身後的一切恍若無覺。
然而,這時候,那女孩兒率先怯生生地喊了一句:“爸爸……”
母親慘死,很多天見不到爸爸,這兩個孩子所承受的心理壓力也不小,天天都在做噩夢。
而現在,他們又被從鄉下帶到了這繁華的大都市,這裡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直到現在。
那個熟悉的身影再度出現。
聽到了聲音,南岸一郎的身體一震。
隨後,他自嘲地笑了笑:“唉,這些天,我經常出現這樣的幻覺,這是紫菘的聲音……”
緊接著,另外一個男孩兒也哭出來了:“爸爸,爸爸!”
“裕一?”
南岸一郎的眼睛裡麵湧現出了濃濃的難以置信之色!
那喊聲,絕對不是幻覺!
他立刻轉過臉來,看著眼前的情形,眼眶瞬間紅了起來!
“是你們嗎?是我的孩子們嗎?”南岸一郎簡直無法控製自己的呼吸!
南岸晶子搖了搖頭,鬆開了手。
這一對龍鳳胎便立刻奔向自己的爸爸!
“終於找到你們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倆了!”
南岸一郎抱著這兩個孩子,哭得不能自已。
南岸晶子靜靜地站在旁邊,也沒有出去,隻是臉色並不算太好看。
畢竟,此刻南岸一郎對待兩個孩子的激動態度,和剛剛見到她之時的淡漠眼神,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
十分鐘之後,南岸一郎才抬起頭,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淚,走到了南岸晶子的旁邊。
此刻的他,仿佛整個人都已經活過來了!
“晶子!你乾得好!”南岸一郎用力地抓住女兒的肩膀,激動地說道。
南岸晶子淡淡地回應:“父親,我總覺得,你們三個更像是一家人。”
沒有人知道,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到底有多傷心。
“他們也是你的家人,也是你的弟弟妹妹!”南岸一郎絲毫不介意女兒的態度,仍舊無比激動:“你是在哪裡找到他們的?”
“在川島明城的一處隱蔽房產裡。”南岸晶子說道。
這確實沒說謊。
裕一和紫菘在被帶走之後,就被安置在了川島明城的一處偏僻房產裡。
隻是,或許那位海軍大將都不記得自己還有那套房子了。
“晶子,你太棒了!真不愧是我的孩子!”川島明城無比激動。
“首相先生,你們好好相聚吧,想必你有很多話要跟自己的孩子說。”
說完之後,南岸晶子便轉身離開。
而南岸一郎並沒有挽留,而是繼續轉身抱著裕一和紫菘,親個不停。
…………
南岸晶子走出來之後,上了自己的車。
把化妝鏡拉下來,她看著鏡中的自己,自言自語:“我的好父親,你為什麼不讓那個紫菘也去扮演個男孩兒?”
說這句話的時候,南岸晶子的表情越發冷冽了。
她剛剛啟動車子,手機卻響了起來:
“少爺,東本軍部出事了,川島宮岩和他的青鬆特種部隊,全員失蹤……與此同時,消失了一周的林然出現了。”
南岸晶子深吸了一口氣,眸光凝重,說道:
“美濃蝮蛇出手,箭隱流受到重創,此事和林然脫不開乾係……安排一下,我要去見他。”
“少爺,你這樣做,會有危險的。”
南岸晶子自嘲地笑了笑:“打不過,就加入,這有什麼危險的?頂多丟人一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