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歌是最大嫌疑人?”
林然被這幾個字給狠狠地意外了一下!
他知道,夏初一用出“嫌疑人”這個詞,其實語氣是很重的!
作為常年在一線辦案的特工處長,夏初一不可能不知道這三個字代表著怎樣的意義!
更何況,此刻,她的眼光如此淩厲!
看著這張紙,林然久久不語,他顯然也看穿了夏初一的凝重!
所有的線索,都在他的眼前閃過!
隨後,這些線條編織成網,漸漸地籠罩在了楚天歌的身上!
看到林然的反應,夏初一那冷冽的神情又緩和了些許,唇角輕輕翹起,微笑著說道:“怎麼,是不是覺得後宮起火,很是頭疼?”.
林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深深地看了一眼那被圈住的名字,隨後將那張紙疊了起來,說道:
“如果真的是楚天歌幫了我,我又怎麼會怪她呢?嫌疑人這個詞……”
夏初一說道:“我所指的,當然不是這一件事,我更沒有興趣去挑撥你和楚天歌的關係。”
“那你的意思是……”林然稍稍地遲疑了一下,眼神也隨之凜冽了幾分。
“我得提醒你一下,你的東本群島之行,為什麼空手而歸,你忘了嗎?”夏初一說道。
林然聞言,眉頭輕輕一皺。
一次東本之行,他獲得了宇都千鶴的友誼,但是,卻並未查清自己想要的真相。
“去了東本那一趟……也算有得有失吧。”林然說道。
聞言,夏初一拿起酒瓶,給林然倒滿,笑了笑,道:
“其實,糊裡糊塗就挺好的,如果真的想通了,那還挺痛苦……不如就多喝一點,一醉解千愁。”
林然看著那猩紅的酒液,莫名覺得自己好像是在看著一杯鮮血。
他輕輕一笑,道:“怎麼感覺,你忽然變成了一個哲學家。”
雖然是在笑,但是,林然臉上的神情,很是有些不自然。
楚天歌極有能力……林然顯然明白這一點。
但是,她的能力,到底做了多少的提前布局,到底完成了多大程度的利益變現與優勢轉化,這是旁人無法得知的。
如果星空之弓真的和楚天歌有關的話,那麼,那次把箭隱流的隱者們直接坑死的星空之弓殘次品,又是來自於誰?
林然思索著,隨後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雖然背後議論彆人挺不好的,但我必須提醒你,首都這些的世家內部,爭權奪利的程度,比你想象中要複雜的多。”
夏初一說道:
“楚天歌從小就在楚家長大,見證了家族崛起,早就耳濡目染了,她很漂亮,但不一定單純善良。”
稍稍停頓了一下,夏初一自嘲地笑了笑:“當然,我也一樣。”
每天和敵國特工鬥智鬥勇,夏初一的智商與警惕性一直處於完全拉滿的狀態。
林然繼續把酒杯倒滿,說道:
“不管人性是怎樣的,隻要她對我是真心的,那麼,結果如何,並不重要。”
隻是,他這倒酒的動作,非常緩慢。
“我知道,當初,我們從黑鷹聯邦執行任務回來,你被帶走調查,楚天歌為你衝冠一怒,讓你一直很感動。”
“嗯,確實是的。”林然說道:“我一直銘記在心。”
夏初一搖了搖頭:“但是,這並不影響楚天歌利用你達成一些目的。”
“利用我?”林然的眼睛裡,顯現出了微冷的光:“你的意思是,我成為了她的踏腳石?”
“喜歡你,和利用你,這並不衝突。”
夏初一微笑了一下:“好啦,我不能再多說了,再多說下去,怕是你和楚天歌都要怪我了。”
“要不,你再多說一句吧。”林然沉吟道:“哪怕是權當提醒提醒我,也行。”
結合著夏初一的話,再回想著上次在機場之時楚天歌所說的那些話,林然忽然覺得,有些東西,好像確實是在自己預料之外的。
“人性都是複雜的,但是,你一定能夠找的到答案。”夏初一說道,“真心,總能換來真心。”
林然眯了一下眼睛:“真心換真心?”
他又陷入了沉默之中,咀嚼著這句話的意思。
夏初一輕聲說道:“你得明確一點,那就是……我的調查,和你與楚天歌的關係,是不衝突的。”
林然深深地看了一眼夏初一:“如果……如果她真的弑父了的話……”
他終於想到這一層了。
或者說,經過了夏初一的提醒之後,林然早就想到了這一點,但一直不願意開這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