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熱鬨場景映入眼簾,久違的叫賣聲讓前腳剛剛踏進城的蘇君月迫不及待地一頭紮入來往的人群中。
東邊挑兩顆梨,西邊買兩個包子。碰到街頭賣藝的拍手叫好還不夠,還要順手扔上兩個子兒捧捧場,玩得不亦樂乎。
最後還是李知風拎著蘇君月的衣領,生拉硬拽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將這位爺拉了回來。
這王八蛋竟然拿的是自己的錢袋!
回到客棧,看著舔著冰糖葫蘆的蘇君月以及麵前堆成了小山一般各種各樣的東西,李知風不由得揉了揉眉心,這位爺逛起街來,還真是一點兒也不輸那些官家小姐啊。
李知風看了一眼自己那本就不飽滿的錢袋如今更加乾癟,看向蘇君月的眼神愈發不善。
說完蘇君月還不忘指了指李知風補充道:“錢找他要啊!”
坐在一旁的李知風滿臉黑線地看著蘇君月,嘴角止不住的抽搐,你大爺的,真就是好兄弟不分彼此,專挑我一個人坑是吧!
看李知風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蘇君月嘿嘿一笑,扔過去一顆梨說道:“這梨可甜了,你也嘗嘗啊。”
看著手中的梨,李知風強忍下將其扔回去的衝動,心中不停地告訴自己:這是自己花錢買,是自己花錢買的……
是花自己錢買的,彼其娘之!
吭哧一口,李知風惡狠狠地咬下一大口梨,下一刻大量的汁水在口腔中迸發開來。
這梨,真甜!
而這一呆,眾人便在柳州城停留了近一個月。
這一個月裡,蘇君月可謂是神出鬼沒,整日都尋不到人影,每每天剛一亮就一個人出去了,一走就是一整天,直到天黑才回來。
眾人問他,得到的也都是些什麼聞雞起舞,感受清晨美景等等屁話,久而久之,便也不再過問了。
倒是李知風細心地發現每天蘇君月回來的時候身上都有一股子酒味,很淡,想必是在外麵處理過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於是乎李知風也在這一個月裡拉著花小蜂每日不停地切磋,進境神速。
隻是這可苦了花小蜂,每天天剛蒙蒙亮就要被李知風拽起來,一切磋就是一整天,直至傍晚才能閒下來。
這一個月花小蜂硬是被李知風折騰的瘦了一圈。
反倒是武昭月這一個月無所事事,四處閒逛,全然一副遊山玩水的樣子。直到後來的某一天,一男子來到客棧,送來了一把上好的弓和二十隻黑鐵箭。
甚至蘇君月暗地裡將那人的身份打探了個遍,直到知曉此人是個隱居的鐵匠之後才善罷甘休,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蘇君月的那一番威脅起了作用,這一個月裡徐桃兒在出奇的安靜,不吵也不鬨,誰也不知道這位心中究竟在盤算著些什麼。
一個月轉瞬即逝,這一日蘇君月突然再次提起了拜山門一事,可話剛一說出就迎來了徐桃兒的白眼。
“我去你大爺!我……”
麵對徐桃兒的出言譏諷,蘇君月擼起袖子就要動手,幸虧花小蜂眼疾手快從背後抱住了他。
“老、老大,彆生氣!女人嘛,都是頭發長見識短。您大人有大量,彆和一個女人一般見識啊!”
“哈?好一個頭發長見識短,花小蜂你跟我出來一下!”
這話一出眾人頓時感覺周圍的溫度下降到了零點,花小蜂僵硬地轉過頭目光所見正是一臉冰霜的武昭月,完了,吾命休矣!
李知風默默地挪了挪身子,將門口的位置讓了出來。
蘇君月也瞬間變成了一個乖寶寶,正襟危坐,不敢有半分造次。
花小蜂咽了下口水,眼神中滿是哀求地看著蘇君月,老大,救我!
隻見花小蜂宛如行屍走肉一般,眼神中失去了神采。
砰!砰!砰!
啊!啊!
“閉嘴,吵到彆人休息怎麼辦!”
砰!砰!砰!
哼,哼,嗚嗚嗚!
“咳咳,你方才講因果報應,你就不怕這報應落在你自己身上?”
李知風坐到蘇君月身邊輕聲問道。
蘇君月撇了撇嘴:“切,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聖人言君子不立危於牆之下。少爺我謹遵聖人之言,他賊老天憑什麼讓我遭報應。”
噗呲!
徐桃兒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歪理。”
良久之後,武昭月拖著腫成了豬頭的花小蜂回到了屋內,當那冷厲的目光落在蘇君月身上時,後者竟沒由來的打了個哆嗦,惹得李知風哈哈大笑。
笑個屁啊!龍明城裡誰不怕這小娘皮。
蘇君月咳嗽了兩聲,一臉認真地說道:“說正事!正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咱們從徐家村那搜刮來的錢財在哪?現如今還有多少錢?”
“都在我這兒。”
說著李知風轉身從行李中翻出了一個鼓囊囊的包裹,卻未曾注意到身後蘇君月的雙眸中閃過一抹精光。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蘇君月流雲步一踩宛如一條大黑耗子一樣竄了出去。
李知風隻感覺一道黑影閃過,緊接著手中一輕,低頭看去已是空空如也。
看著奪門而出的蘇君月,李知風心中頓時飄過不下一百句臟話。
“蘇、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