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的話說得很狠,但是其中蘊含的思念,夏奈爾當然能夠聽得出來。
“就算您要撕,那也得當麵才能撕到啊……”夏奈爾繼續勸諫對方,“殿下,我想,您之前應該已經從瑪麗亞公主那裡得到一些信息了吧?現在,我想請問您,您願意不願意參與到這個計劃當中來,然後和陛下重聚呢?”
“這還用問嗎?不然我還見你做什麼?直接讓你滾回法國去不就行了嗎?”
蘇菲沒有任何猶豫,而是直接反問,接著她又罵了一句,“你看我到時候不撕破他的臉!這小雜種還有臉來見我?!”
可彆真撕破了,不然他怎麼去麵對臣民和皇後……夏奈爾在心裡暗暗吐槽。
不過,蘇菲如此堅定的意誌,也讓她心裡鬆了口氣。
“那就太好了……殿下……”夏奈爾低著頭,臉上卻露出了舒心的笑容,“那麼,我發誓,我將儘我所能,幫助您和陛下實現願望。您可以認為這是我在履行任務,也可以當做我是在贖罪。”
“沒必要說得這麼鄭重其事,我說過,過去那些事你也隻是在履行職責而已,算不上什麼罪。所以,如果你這次冒著生命風險來幫我,我記得你這份情……如果,如果我真的得償所願了,夏奈爾,那我以後就把你當成我姐妹了,因為你真的救了我的命。”
說著說著,蘇菲的語氣又變得有些哽咽——很顯然,此刻的她,也在渴盼著與自己闊彆已久的愛人重逢,甚至已經忘卻了所謂的身份、體統和義務。
她已經被拋到了獨自一人的沙漠當中太久,乾渴到幾乎枯萎的地步,支撐著她撐下來的最大動力,就是曾經體驗過的愛,而如今,當真的有機會“舊夢重圓”的時候,她又怎能夠把持得住?
至於其中的風險,那統統不在考慮之列,她向來就是這麼任性。
在對夏奈爾一番安慰之後,蘇菲又立刻問起了關鍵性的問題。
“對了,我的那位妹妹呢?”
“她已經跟著我一起來了,以女仆的身份……想來,她此刻已經被安置在我的住處,等我回來了吧。”夏奈爾如實回答。
“很好……那接下來,我就找個機會去拜訪你,然後順便和她見麵。”蘇菲頓時就放鬆了下來,“然後,她就在這邊熟悉環境,我也會把最重要、最需要注意的那些事告訴她的……以她的腦筋,短時間掌握這些應該也不難。”
“這一點您不用擔心,我和瑪麗亞殿下商量過詳細的對策——隻要和您替換之後,她就有辦法讓自己染病發燒,在發高燒這段時間她可以名正言順地避開所有重要人物,自動脫離社交和宮廷事務一段時間,而等她‘病愈’之後,就算忘了一點之前的事情也完全有理由了。而且反正也沒人會跟她尋根問底——”
“沒錯,就是這樣。”蘇菲頓時連連點頭,“老東西之前懲罰我,讓我之前被迫隱退,長期不接觸外界,這倒是給我創造了條件!反正現在外麵也沒幾個人認識我,我也不需要去參加多少公開活動,隻要避而不見那幾個人,誰又會來打攪我呢——”
“那您身邊伺候的這幾個人……她們好像都不是巴伐利亞過來的啊。”夏奈爾想起了自己剛來的時候發現的事情,於是提醒蘇菲,“她們會不會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
“這一點你倒是不用擔心。”蘇菲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得意,“我之前落魄時,和身邊這群關押我的人關係非常惡劣,而等我起複之後,我又故意展現出拉攏她們的意思,結果要麼她們受不了要麼老東西不開心,所以我身邊人都是定期換的,隻要我們選擇在剛換了一批新人的時候完成計劃,那沒有人能夠看出不對勁來。”
“原來如此……看來您真是有心了。”夏奈爾鬆了口氣。
不過,她也從這裡看出來,雖然老皇帝名義上已經和蘇菲和解了,但是他對蘇菲還施加了不少防範措施,而蘇菲提到他的時候,也直接用老東西來稱呼,顯然這對公公和兒媳之間的仇怨並沒有完全消解。
當然這倒也無所謂,老皇帝已經日薄西山,誰知道還有幾年壽命,隻要熬到他過世,到時候宮廷裡還真就是蘇菲說了算了——那時候,搞什麼‘李代桃僵’,隻會比現在還要容易。
“那您認為,等時機成熟之後,直接就在這裡替換嗎?”接著,夏奈爾又問。
“不……那樣還是不太安全。”蘇菲輕輕地搖了搖頭,“我倒是有一個更好的主意。”
“您請說吧。”夏奈爾連忙追問。
“我現在已經獲得了允許,可以在每個月定期的時間去探望珂麗絲忒爾——而你,在臨行之前,可以用他的名義,要求探視一下珂麗絲忒爾,而他一定會同意的。”說到這裡,蘇菲冷笑了起來,“畢竟,他總要允許外孫驗一驗籌碼的成色,他想要拿我女兒當交易品,那就一定會讓你去探視……”
“您的意思是,在探視途中,我們再執行計劃?然後一起離開?”夏奈爾恍然大悟。“好主意!”
“是的,就應該這樣……那裡偏僻,而且安靜,絕不會有什麼閒雜人等打攪我們……”蘇菲的聲音越來越輕,眼睛裡的視線也越來越複雜,既有對女兒的憐愛,又有對被迫骨肉分離的仇恨,更有對之後的那份憧憬。
而這一切暢想,似乎就擺在了眼前。
但正因為在眼前,所以更是要忍住。
“好了,夏奈爾,我們今天到此為止吧,已經夠長了……”蘇菲緊緊地握住了夏奈爾的手,然後繼續告誡,“你和她在那裡好好等我,順便幫她熟悉這裡,然後等我。我會來見你們的,而且用不了多久。”
“我會的,殿下。”夏奈爾重重點了點頭,然後站起身來向蘇菲行禮告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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