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奈爾輕輕點了點頭,然後看著艾格隆的臉,她小聲驚呼了出來。“呀!陛下,您……”
艾格隆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然後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就在剛才,他和蘇菲剛見麵的時候,被憤恨的蘇菲含恨出擊,狠狠地扇了兩個大耳光,然後又用指甲在臉上劃出了一小道血痕。
眼下,經過充分運動之後,他的臉已經漸漸地消腫了,但是這道細細的血痕卻短時間內難以消除。
對被打這件事,艾格隆毫無意見,他也覺得自己活該,但問題是——他該怎麼解釋這個?
血痕確實不怎麼明顯,不近距離看,肯定看不到,所以一般的外臣他肯定可以瞞過去,但特蕾莎他是肯定瞞不過去的。
必須要給她一個合理的理由。
艾格隆皺了皺眉頭,然後腦筋開始高速運轉了。
“夏奈爾,恐怕這隻能麻煩你一下了。”
夏奈爾愣了一下,然後馬上反應了過來。
“也是該我來頂下這個罪了……”她低下頭,酸澀地回答,“不過陛下,皇後陛下未必會相信啊。”
“那我們可以說久彆重逢之後,我們玩得情難自禁,然後你一不留神刮到了我。畢竟,到處碰撞,有時候總是難免出點問題的嘛——”
夏奈爾仍舊低著頭,顯然默認了這份說辭。
“皇後陛下如果問起,我會這麼說的。”
艾格隆又想了想,然後又冒出了一個主意。
“長期這樣偷偷摸摸也不是辦法,而且蘇菲好不容易來我們這裡一趟,我理應讓她享受到最好的招待,而不是躲在不能見光的一隅……所以,夏奈爾,自從我把你封為吉維尼女侯爵之後,你還從沒有去過我送你給的當地莊園吧?你就跟我和特蕾莎提請,讓我帶你去那裡住一段時間,權當做你立下功勳之後的獎賞……我想,特蕾莎是會同意的。”
以夏奈爾對特蕾莎的了解,她也知道,如果自己這麼提要求的話,皇後陛下肯定會同意——畢竟,特蕾莎對她還算是很看重的,自己的理由又無懈可擊她沒有反駁的必要。
可是,這就等於自己全程都在給蘇菲當障眼法,甚至還要全程當個“聽眾”,這實在也讓她有些吃味。
不過,為主人當“障眼法”,本來也是自己的義務,又有什麼拒絕的餘地呢?
“陛下,如果您希望的話,那我就這麼做吧。”夏奈爾沒有任何遲疑,立刻就做出了回複,不過她馬上又話鋒一轉,“但是,陛下,您這麼做,就等於消耗掉了我原本應有的‘獎賞’,所以我請您允許我在之後跟您討取其他獎賞作為補償,您看可以嗎?”
“好,無論你跟我要求什麼,我都會答應的。這份功勞、這份忠誠,都值得我用任何條件來回報,儘管開口吧,我絕不吝嗇!”艾格隆立刻答應了下來,他本來也打算這麼做。
於是,一切商量妥當之後,夏奈爾提起裙擺向艾格隆行禮,恭送主人的離開。
等到了艾格隆走出去之後,她又小心翼翼地關上了房門,然後再從壺裡麵倒了一杯尚有餘溫的熱可可放在托盤上,接著打開臥室的門。
一打開門,房間裡一片狼藉的景象,瞬間就落入到了夏奈爾的眼中。
而這幅景象和剛才聽到的聲音結合在一起,更加讓夏奈爾對剛才那一場“大戰”印象深刻。
不過,她也沒有太大的觸動,隻是拿著托盤走到了蘇菲的麵前。
而此時,穿著一件薄紗睡衣的蘇菲,正靠著床背,半躺在床上,半眯著眼睛似乎在恢複精力。
看到夏奈爾過來之後,蘇菲睜開了眼睛,然後一邊拿過了這杯飲料,一邊笑著向夏奈爾道謝,“謝謝你,夏奈爾……很抱歉,我們給你添麻煩了,讓你的臥室變成了這副模樣……”
“沒事的,殿下,這本來就是我的本分。”夏奈爾連忙回答,“而且,您不用擔心,收拾起來是很容易的,這是我的本行。”
“唉,我們虧欠了你何其多啊!讓你忙前忙後,奔波勞苦,還要讓你當個擋箭牌……就連我的過錯都讓你給頂了,真是委屈你了。”蘇菲長歎了一口氣。
這時候她倒是有幾分真情實意,因為她也清楚,如果沒有夏奈爾的話,整個計劃都不可能這麼順利實現,夏奈爾就是她的大恩人。
“沒事的……這隻是在儘我的職責罷了。”夏奈爾連連謙虛,然後就卷起袖子準備收拾整個現場了。
而這時候,蘇菲突然又開口了。
“我知道,所謂的報恩,不應該是嘴上說說罷了,而是要體現在行動裡。”蘇菲笑吟吟地看著夏奈爾,“我剛才在裡麵已經聽到了,他打算用你做幌子,帶我去你的莊園裡消遣……雖說這是他賞賜你的,但畢竟這已經是你的家了,所以我也算是你的客人呢。如果做客人的喧賓奪主,那實在太過於不禮貌了。
所以,如果我們一起過去的話,那我不會吃獨食的,你也該享受一下屬於你自己的時光了。”
說到這裡,她的笑容裡,又多了一份既像是認真,又像是開玩笑的調侃,“或者,如果你覺得可以的話,我們可以試試一起玩玩?我還沒有試過這種體驗呢……”
夏奈爾頓時聽得麵紅耳赤,一句話也不敢說,低著頭隻顧著打掃房間。
“全憑……全憑您吩咐吧。”過了片刻之後,從精神衝擊當中恢複過來的她,小聲地做出了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