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老鬼扭曲的臉上滿是驚容,似是不願相信眼前的一幕,歇斯底裡的吼道。
也難怪,他們自居為世間唯一的狠人一脈,卻被人攜帶狠人大帝的帝兵打上門來,這豈不是自扇臉光。
自得了傳承,他們就不知尋了多長時間,為找到這件帝兵,名正言順的成為狠人傳人。
結果終於在此世得見,卻是托在戰場上生死敵對的仇敵手上。
這豈能令他們接受。
“見此帝兵如見大帝親身,狠人傳承者,還不跪下參見你偉大的主人。”
張桓神色一正稱道。
目前看來對方隻知道魔功,對這帝兵卻沒有半點信息,如此令張桓大感安心。
本是詐一下對方,卻沒想到老鬼怔怔愣住了,膽戰心驚的問道。
“您,您與那位有關係嗎,不知是為清理門戶而來還是”
老鬼此刻顫顫巍巍的,渾身如墜冰窟,眸中都冷靜了下來,似乎是被喚醒了刻在基因裡的恐懼。
連深仇大恨都拋到了一邊,像是忘了誰將他兒子殺了,自己又是為何變成這幅不人不鬼的樣子。
“你猜啊,當年大帝交給你們村裡人傳承,本是為了你們有力量保護自己,沒想到你們卻誤入歧途,越陷越深。”
“實在看不下去,我便代表大帝前來,將你們繩之以法!”
張桓模棱兩可的說道,想試探一下對方的底細。
對方的先人真的是當初狠人村中的村民,雞犬升天了,還是找到狠人道場,得了傳承的外人。
若是後者就好辦了,小貓小狗幾隻,前者的話得當心點打了老的出來更老的。
老鬼聽到這些話後眼眶中的黑氣巨震,縮成了麥芒,渾身氣息起伏,連怨念組成的鬼軀都消散了幾分。
“伱是怎麼知道的”
當年的那些人早就死完了,後世傳下來的人隻有我們幾個,你是從誰那裡知道的?!”
老鬼嘶吼著,仿佛驚懼到了極致,抬著的手抖個不停,麵對著張桓再沒了先前的姿態,宛若做錯事的後輩。
然而沒過多久,他竟然自說自話了起來,似是為了令自己信服,老鬼不斷的暗示,最終哈哈大笑,連自己都騙了過去。
哪怕對方真是什麼與狠人有關聯的人,以眼下的局勢唯有一條路走到黑,不管他是誰,今天都必須死!
“嗬,嗬哈哈哈原來如此,你就是個找到了半個魔罐的幸運兒罷了,不知在哪裡道聽途說來的。”
老鬼抑製住了心中的忐忑不安,看向那不見蓋子的魔罐,心中更加堅信了自己的想法。
“無所謂,隻要殺了你,不僅可以報仇,還能得到夢寐以求的帝兵哈哈哈哈。”
自己才是狠人大帝唯一留下傳承的繼承人,其餘冒出來的都是假的,褻瀆神靈,該殺!
老鬼又恢複了淩厲的樣子,與之前追殺張桓時一般無二,且更加的歇斯底裡。
“本以為能精神打擊一番,沒想到效用微乎其微啊。”
張桓略微失望,他還想著趁對方嚇破膽的時候出其不意,用極道光波轟死老鬼,沒想到對方油鹽不進,三兩下就更癲狂了。
至少拖延了時間,張桓算了算,再過幾分鐘這老鬼就會支撐不住,屆時回天乏術,張桓不打都能贏。
老鬼摘下小塔持在手中,將帝陣撒向戰場,方圓數百萬裡不可逆的逐漸規則化,被帝道氣息影響,發生轉變。
“此陣乃是萬年前禁區至尊與虛空血戰時跌落的一角陣紋,融於天地間,化作靈植,被我偶得。”
“雖比不上極道兵器,但至少能有十之一二的作用,全力激活,可以抗衡你的半件帝兵片刻,屆時沒有魔罐護身,你又如何在我這準帝器的殺機下活命?”
老鬼笑的很猖狂,自以為萬無一失,做足了打算,能夠滅殺張桓。
帝陣通靈,種種威能常人難以想象,在無害時甚至能化形一株最為常見的草植,一點都不會引人注意,然而殺機一起,可令一片星域暗淡,抹除存在的一切生靈。
完整的帝陣由一位大帝操控殺伐,甚至可令至尊喋血,端的是恐怖如斯。
眼見老鬼都這麼說了,張桓不可能坐以待斃。
周遭戰場逐漸化作一方幽閉的天地,被帝陣包裹,張桓全力激活吞天魔罐,朝著遠處未閉合的缺口猛衝。
自己可不傻,硬在帝陣中抗揍,以老鬼的殘命換自己一個隻活了一千餘歲的大聖命,怎麼想都是自己不值。
拚死拚活的隻會讓老鬼撿便宜,大不了跑路一陣,等老鬼死了再給他收屍,反正他也活不長,繞個彎就涼的差不多了。
“你,卑鄙小人無恥!”
老鬼像吃了蒼蠅般,臉都漲成了豬肝色,隻覺得氣急,拚了命的罵娘。
眼見張桓使著極道帝兵全力遁走,速度比之大聖快了不知道多少,縱然全力也追不上分毫。
老鬼心中一狠,眼中閃過一絲惜色,自輪海中又飛出一件令牌,升騰著魔氣,同樣是一件準帝器!
這是過去一位老祖坐化留下來的寶物,使用過的次數極少,沒想到今日就得被迫毀去了。
將準帝器祭出,以帝陣拘出神祇,吸食能量,片刻後準帝器也承受不了生命流逝,碎裂開來。
以吸食來的能量推動,老鬼又是速度暴漲,在一片又一片星域間飛馳,朝著張桓追去。
縱然是帝陣也有力儘崩壞之時,為了對付張桓,老鬼選擇了自斷一臂,保留帝陣的威能,以一件準帝器作為代價。
時間流逝,老鬼心中愈加的急迫,即便獻祭了一件準帝器,卻依舊與張桓之間存在差距,老鬼懊惱,早知道就陰一點了,可惜悔不當初。
無奈看向另一件準帝器,老鬼試圖向小塔摸去,卻不受控製的停住了手,隻能催動帝陣不惜一切的追了上去。
“老東西,速度這麼快,看你能耗到幾時。”
張桓看到身後速度又是暴漲的老鬼,心中冷笑,同樣向身後打出了幾件聖兵,以秘法引爆,爆炸聲連連,加速度不斷攀升。
兩人都急了眼,比拚著家底的多少,但很明顯,張桓的身家更勝一籌,老鬼早早的就沒了東西炸。
生機在逐漸流逝,餘下的時間所剩無幾,老鬼麻木的掠過星海,終於在最後一刻絕望了。
“不!還未報仇,極道帝兵也沒拿到,怎能就此死去,我不甘啊!”
老鬼不甘的咒怨道,自知無力回天,不再追逐,任由自身飄動。
不久後,感知裡一個活物飛來,老鬼意識模糊地猙獰打出帝陣,試圖煉化探查到的那個生靈。
可帝陣撲了個空,顯化出無限殺機,內部卻隻有一隻巴掌大的鱉鱉,釋放的毫無意義,在時間的推移下消散。
“老梆子,早知道你心思歹毒了,防著一手呢。”
待聽到那熟悉的神念後,老鬼徹底絕望了,似是再也堅持不住,扭頭倒了下去,沒了半點生機,徹底死絕。
撕開空間,張桓近身,在他的屍體上飄出一縷魂魄,張桓眼疾手快想要抓住,卻撲了個空,老鬼身體上方浮現出一道虛幻門扉,將魂魄吸入其中,連帶那腐朽三尺小塔也有異動。
張桓連忙以吞天魔罐將其鎮住,以防其脫逃,在掙紮了一番後,小塔失去了靈性,又變得死寂,連帶那道門扉也閉合消失。
匆匆一撇,向門中看去,第一眼就是無窮的黑色厄土,所見都是毀滅,血河之上浪花滔天,屍體數之不儘,堆積成山,一片陰曹地府。
“門的那一邊是地府嗎,狠人一脈的人又怎會與那裡產生聯係?”
張桓心中不解,那冥土獨有的通天死氣,可以說任何活人都會厭惡,對其十分敏感,不會認錯。
令帝兵倒灌,烏黑神光吞沒腐朽小塔,將其封印在魔罐之中。
“或許這小塔能給出什麼答案。”
張桓篤定,此物在與地府聯通時有所異動,至少是與之有所關聯,或許能在其神祇上找出答案。
在老鬼身上摸了一番,其身上空空如也,想來是都被毀掉了。
不過張桓還是覺得蹊蹺,憑張桓所知,他們每年收集的物資都不在小數,怎會身上這麼貧窮,剩下的都去哪兒了?
以老鬼一個半隻腳踏入棺材的聖人能用多少?狠人一脈再無他人了嗎,張桓記得老鬼提過還有幾人,但卻至始至終未曾見過其他人。
還有尚存於世間的餘孽。
以帝兵催動,張桓施展卜算之術,用老鬼的身體為引,牽動天機。
因果之線千絲萬縷,皆朝著北鬥而去,張桓收起老鬼屍體,瞬間跟上了其中最為粗大的數條。
它們皆是連在一起,朝著東荒牽引,有的在途中斷掉,被什麼乾擾,有的勉強維持,落向了幾處勢力之中。
“藏得夠深啊,都混到了不同的勢力裡。”
張桓冷笑,在一處大勢力中探查到了因果線連接之人。
“血魔教?”
張桓看了看主殿上的牌匾,不動聲色地尋到了狠人餘孽。
此地最強的人不過是聖主之境,張桓如入無人之境,徑直找上了個年輕人,很容易就破開了心防,查探其記憶。
吞天魔功,不滅天功的心得,大道寶瓶,萬化聖訣,斬我明道訣,惟我獨尊聖術,度神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