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隻有接受對方的好意。
王鐵柱打開包袱,從裡麵拿出一件狐狸皮做的斜襟短襖,下麵是一條肥大的棉褲,他光著腳,踩在潮濕的草地上,渾身溫暖,倒也不冷。
兩人收拾完後。
王鐵柱走到火邊,就看見商六六把剩下的藥膏往懷裡一塞,然後箭矢一樣飛竄到火堆邊上,突然一聲嚎叫,將在場其他眾人的目光吸引過去。
“哎喲哎喲,我的烤肉,這裡烤焦了。”
一聽烤肉烤焦了,原本背對著眾人,捂著臉傻站著的晏晏,哎呀一聲,轉身奔到火堆邊上,就看見被烤的金黃金黃的兔子腿上烤焦了,飄出一股子焦炭的怪味。
於是一個人的嚎叫,變成了兩個人一起嚎叫。
“哎呀,都怪你,剛剛你就該翻一下的。”
“怪我?還不是你們突然跑出來,我和我哥又不知道你們是好人還是壞人,可不得躲著一下嗎?”
商六六和晏晏一邊鬥嘴,一邊拿出石片刀,將大半個烤焦的兔子腿切掉。
王鐵柱在火堆這邊坐下,氣定神閒地看著麵前跳動的火焰,又抬頭去看那隻瘦骨嶙峋的兔子,琢磨著這一隻兔子肯定不夠吃。
雖然以自己現在的修為,不吃不喝都沒事,但是因為進入這空間裂縫後,靈力阻滯,饑寒的感覺也變得敏感起來。
火堆邊,黑棉袍女人朝晏晏剮了一眼刀。
立刻。
晏晏趕緊閉嘴,小臉皺成一團,卻也不敢在說話了。
“這位兄弟,你們為什麼要穿過這片林子,難道不知道這片林子,以及整個山頭都很危險?”黑棉袍女人朝王鐵柱問道。
聞言,商六六則是搶先回道:“我是這一屆赴考的考生,我哥本來是陪我一起,我著急趕路,想要穿過這片林子,抄個近路,沒想到還沒出省,差點把命擱這裡了。”
商六六話裡話外都透著惆悵的意味,手裡翻動烤兔子的動作也慢了一些。
旁邊的晏晏姑娘看的不得勁,立刻把樹枝搶過來,小心地翻動烤兔子。
商六六悻悻收回了手,走到王鐵柱身邊坐下,托腮盯著跳動的火焰,眸光黯淡,有後悔,也有遺憾。
王鐵柱伸手拍了拍商六六的肩膀。
他知道這些讀書人很辛苦,有些人半輩子為了個功名奔波,最後隻得了個芝麻小官,或者到頭來官兒沒做幾天,又被罷官貶職的例子,數不勝數。
“那你可能趕不上了,我們村的考生,現在應該已經乘船快到帝都了。”一直沒有說話的麻布青年,悶悶地出聲打擊商六六。
商六六被噎了一下,心道這還用你說?
“我兄弟學習一直很好,就算再過幾年去考,也一定能考上。”王鐵柱察覺到商六六越來越消極的情緒,伸手拍了拍他躬著的後背,語氣很堅定。
商六六吸了吸鼻子,揉了揉發酸的眼睛,他可是從小發憤圖強……
哎,沒想到一失足成千古恨。
回去又要懸梁刺股,精神緊繃好幾年了。
“這位夫人,我想請教一下,這片山頭的林子叫什麼?我們逃出來的時候,發現裡麵的樹葉樹乾都很奇怪,不像是尋常林子裡的存在。”王鐵柱好奇問道。
而黑棉女人嘴角含笑,“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敢進林子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