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霧山,難以抑製的愧疚和後怕。
“霧山師兄,你的臉不痛嗎?”
王鐵柱目光淡淡地落在霧山的臉上,表情有些古怪。
霧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臉怎麼了?
下意識去摸了摸臉。
這不摸還好,一摸之下,發現臉上火燒火燎的疼,好像無數把小刀割破了他的臉,不至於痛得致命,但也夠他喝一壺了。
然而霧山的第一反應,不是自己的臉被什麼東西割破了,而是慘叫著衝出了帳篷。
王鐵柱隔著老遠,都能聽見霧山扯著嗓子咆哮:“啊啊啊,我毀容了。”
修行之人,最不在意的就是區區皮囊,看來霧山師兄還沒有窺破虛假的臭皮囊,才是這世界上最無用的東西。
王鐵柱起身朝外走去,圍剿的狩師們應該已經回來了,如果他估計的沒錯,這些人回來的樣子一定不會太好看。
“花影,一會兒可能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王鐵柱低頭假裝整理袖子,餘光四處掃了掃。
身邊陸陸續續有人朝西北方結伴而行,他心裡琢磨著這些人去向,為防萬一,他接下來需要花影輔助。
花影幻化的鐲子,在他手腕處貼著皮膚蹭了蹭,又慢慢地轉了一圈,王鐵柱知道它才失去摯友,心情不好,輕輕歎了口氣,把袖子往下捋了捋。
四周陸陸續續有同門路過王鐵柱身邊,有一個眼熟的狩師還推了推王鐵柱的肩膀,語氣裡帶著一絲不耐煩,“王青陽,你站在這裡做什麼?大師兄召集同門去西北方的空地,還不趕緊的?”
聞聲,王鐵柱扭頭對上一張陌生但很秀氣的臉孔。
對方大概倉促間被人召集,額頭的抹額係得有些歪歪扭扭,也顧不得扶正,和王鐵柱說完之後,就拔腿往西北方的空地禦劍而行。
滿月之下,銀光璀璨。
墨麟脈的狩師們各自駕馭器物往西北方而去。
王鐵柱低頭看了一眼腳下,心說他現在的人設是個身負異能的菜鳥,如果靠腿跑過去,按照菜鳥的水平,他大概需要用多少時間?
“咻咻咻”幾聲。
王鐵柱眼前飛過一道白光,他知道,那是乙級化沌級彆的狩師禦器飛行的速度,是肉眼難以辨彆人形的修為。
舉頭望明月,再遠一點的地方,鳳章和神曜兩脈的狩師們,各顯神通,往西北去。
原地。
王鐵柱心裡還在琢磨著用什麼辦法趕過去,畢竟三脈的駐地太過龐大,幾乎占據大半個山腳到官道旁。
西北方正是去官道的方向,他如果混在一群陌生麵孔裡麵,不一定能瞞天過海。
這時,突然又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
“你怎麼還在這裡!”
“咦,師兄又折回來了?”
王鐵柱將目光從夜空收回來,一轉頭,就看見剛剛那個催他的師兄,腳下踏著一朵墨色蓮花,懸在頭頂一丈高的地方俯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