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淩目送著蘇茉希搖搖晃晃地離開,他知道是誰站在他的身後,微微歎了口氣後轉過身來。
“阿越,蘇茉希是我們瑰麗王朝的公關,沒有義務去服務並非我們貴賓廳客人的男人。”
裴越的神色一直很冷,“這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的。”
“是不是心甘情願的你不是最清楚?”裴淩十分無奈。
“怎麼?看上她了?”裴越冷笑,“還是在這裡擺什麼聖人的架子?”
“隨便你怎麼說吧。”裴淩已無力勸說,“不過我還是要勸你一句,凡事適可而止,彆到時候讓自己後悔。”
“後悔?”裴越雙臂抱前,顯得有幾分吊兒郎當,“我的人生字典裡,從來沒有後悔二字。”
裴淩走了兩步,故意在肖嶼身邊停下了腳步。
肖嶼跟裴淩的關係雖然不親,但裴淩畢竟是裴家的大公子,所以肖嶼對他,還是比較尊敬的,但礙於兄弟兩個之間的關係水深火熱,所以很多話,他沒有辦法多說。
“阿嶼。”
“在。”肖嶼恭敬地點了下頭。
“你跟阿越的關係是最好的,又一直跟在他身邊,有些事,還麻煩你多勸著他一點,不要太過於衝動了。”
肖嶼默默地看了裴越一眼,“嗯。”
裴淩走後,肖嶼走到裴越身邊,“謝小姐打了電話過來,想讓你今晚去她那邊。”
“再說吧。”
“可現在已經十二點多了”
“那你幫我回個電話,就說太晚了,不去了。”
“好。”
“另外,明天你去彆墅那邊,把我需要的東西搬過來。”
肖嶼微愣,“你是打算以後住在這裡?”
裴越歪了頭,似笑非笑,“不行嗎?”
“我是擔心”肖嶼想說又不敢說。
“你是擔心那位隻手遮天的裴董事長?”
“其實裴董他”
“阿嶼。”裴越眉頭一皺,“你的胳膊肘什麼時候往他們那邊拐了?”
“我不是這意思”肖嶼低下了頭。
“要覺得跟在我身邊讓你受委屈了,那你大可以另謀高就。”
“對不起。”
裴越目光沉冷,沉默了片刻,“抱歉,剛剛我心情不好。”
肖嶼沒有生氣,“是我不該多說話。”
裴越想解釋,最終放棄了。
他突然感覺很累。
他拍了拍肖嶼的肩膀,然後隻身離開了。
肖嶼有種錯覺,總覺得裴越在逃避著什麼。
逃避著某些事,又或者逃避著某個人
肖嶼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看著他的背影,在霓虹燈下顯得如此的孤寂和落寞。
誰會想到,身為裴家的二公子,內心會如此蒼涼和悲傷。
裴川榮因為生意的忙碌,對裴越的關心並不多,大多時候,都是裴越的母親陪伴在側,對他噓寒問暖,教他讀書寫字。
裴越自然跟母親的關係十分的親近,內心深處對裴川榮便有了抵觸,加上裴川榮又是個說一不二的性子,父子兩個的隔閡,從很早就埋下了。
直到裴越母親的離世,付純茹帶著裴淩進門,裴越的脾氣,也變得越來越古怪了。
肖嶼是看著心疼,卻無能為力。
急速的車子從身邊飛馳而過,嚇得蘇茉希的酒意散去了一般。
驚魂未定地去看著肇事的車子,很快沒入了神秘的黑暗之中。
好像有點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蘇茉希知道,今天這酒,喝得有點猛了。
出租車過了好一會兒才來,將疲憊不堪又受了點小驚嚇的人拉走了。
蘇茉希上了車倒頭就睡。
開車的司機頻頻從後視鏡裡窺探斜躺在後座的人,出於好意忍不住關心,“姑娘,還是少喝點酒的好,又是大晚上的,你這樣很不安全。”
蘇茉希動了動沉重的眼皮,“我沒事,謝謝。”
司機仍在念叨,“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仗著年紀輕底子好,不把身體當回事,隨意揮霍,等你們年紀再大點,就知道後悔了,這世間的事,都講究個因果循環啊。”
“我年輕那會兒,也跟你一樣,你看現在……哎……”司機再次看了蘇茉希一眼,漂亮的臉蛋掩蓋不住暗淡的的神情,“就算喝多了,也不該一個人,下次一定記得讓男朋友來接,這樣多不安全啊。”
蘇茉希默默聽著,沒有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