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她很少去欣賞。
因為她知道,這些繁華和熱鬨,都不是屬於她的。
蘇茉希將最後一口煙抽完,將煙蒂扔進垃圾桶的時候,看到陽台上的那兩盆綠植又快瀕臨死亡了。
這兩盆綠植是仲映庭送給她的。
仲映庭說她的家太過於單調了,所以特地買了兩盆綠植送了過來,在陽台上,一左一右放著,還挺好看,也確實給單調的地方增添了一些顏色。
仲映庭還說,這兩盆綠植很好養,差不多一個星期澆一次水就行。
於是,淩晨三點多鐘,蘇茉希就像個夢遊症患者,一個人拿著水壺,在陽台上給兩盆綠植澆水,然後又找出剪刀,將樹枝上發黃的葉子一個個剪掉。
枯葉掉落了一地,生命消失得無聲無息。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就算她有母親留給她的那筆錢作為支撐,也支撐不了太久。
她要付這裡的房租,要付母親在療養院的費用
她需要跟老板談談。
可第二天,蘇茉希出奇地沒有收到老板的短信消息,一整天下來,都沒有。
這讓她不知道到底該不該高興。
“喲,這是得相思病了?今兒老板沒叫你去她房間?”
梁露的尖酸刻薄一點沒變,還是一如既往的張牙舞爪。
不隻是梁露一個人,幾乎所有的公關都知道,蘇茉希現在在新老板的跟前很吃得開,幾乎天天往老板的房間跑。
至於進房間之後的事,被演繹了好幾個版本。
在這裡的女人,講起黃段子來從來不需要任何的掩飾,張口就來,聲情並茂,詳細到蘇茉希用什麼樣的姿勢最終討了老板的歡心。
當然,這都得歸功於梁露的這張嘴。
蘇茉希也不知道上輩子跟這女人到底結下了多少的梁子,到了這輩子一定要見麵即敵對。
她選擇不搭理,徑直走開了。
梁露在後麵扯著嗓子喊,“這個大腿可得抱好了,要不然就真成了笑話了。”
蘇茉希心裡哼了一聲,全當她在放屁。
仲映庭等在瑰麗的門口,見到她出來,揚了揚手裡的小蛋糕。
蘇茉希並不是個愛吃甜食的人,但唯獨對一家店的蛋糕特彆情有獨鐘,每次不開心的時候,仲映庭就會跑去買這家店的蛋糕送過來。
“不是讓你彆麻煩了嘛,你還真的送過來了。”蘇茉希笑著道。
仲映庭將蛋糕放在她的手上,“嘗嘗?”
蘇茉希打開盒子,麵露驚喜,“抹茶芒果!早就聽說他們家出了這款挺暢銷的,就是沒時間去買。”
仲映庭笑容和煦,“這不是給你買來了。”
蘇茉希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許多,“辛苦仲律師跑一趟,請你吃飯?”
仲映庭故意看了看漸漸落下的夕陽,“我沒聽錯吧?這是太陽從東邊落下了?你要請我吃飯?”
蘇茉希尷尬一笑,“你要不肯賞臉,當我沒說。”
仲映庭忙道,“可彆,難得你主動一次,我哪裡敢不識抬舉,今天就是天大的事,也阻止不了我吃這頓飯,我現在就把手機關機了。”
蘇茉希忍俊不禁,“你就取笑我吧。”
不過也難怪,他們認識這麼多年,她還真沒主動請他吃過一頓飯,有時候他請她吃飯,她想去買單,他也不肯,長久下來,她都習慣了他的投喂了。
也不知道這樣的習慣,是好還是壞。
他們兩個說笑著準備離開,一個人影突然閃了過來,直接橫插在了他們之間。
手裡的蛋糕掉落在地,蘇茉希心疼不已,放眼怒氣衝衝的女孩兒,頓時明白了是什麼事。
這個女孩兒不是彆人,正是沈沁。
沈沁愛慕仲映庭這件事,現在整個律師事務所的人都知道,經常會拿了他開玩笑,讓他不如從了她。
仲映庭並不喜歡沈沁。
不僅是不喜歡,還有些反感。
他對這種刁蠻任性,肆意妄為的千金小姐,實在沒什麼興趣。
仲映庭見排了半天的隊買來的蛋糕就這麼浪費了,心裡直拱火,但還是努力忍住了沒發脾氣,好聲好氣著,“沈小姐,就算我拜托你了,你能尊重一下我的朋友嗎?”
沈沁氣呼呼的,手指不禮貌地指著蘇茉希問,“仲映庭,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她?”
仲映庭被問得有些難堪,“跟你有什麼關係嗎?”
沈沁大概也追累了,下定了某種決心般,“你要是真的喜歡她,那我就放棄了!以後!我再也不來糾纏你了!”
仲映庭看向蘇茉希,兩人對視一眼,流淌過一種莫名的情緒。
得不到回應的沈沁繼續糾纏,“你說啊!喜歡!不喜歡!有這麼難回答?”
仲映庭思考之下,眼底閃過一絲落寞,“我隻是單純的不喜歡你。”
“意思就是說,你喜歡她咯?”沈沁的表情很堅定也很認真,好似這個答案對她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