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趕來的馬懷仁按住了梁露,並順手給了她一巴掌。
這輩子都沒受過這麼多窩囊氣的梁露,兩隻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目眥欲裂的樣子像是要吃人。
蘇茉希看著梁露,並沒有任何的同情,隻覺得她有些可憐。
她明明可以憑借自身的優勢過得很好的,偏偏強烈的攀比心和好勝欲讓她每天活在不滿足當中,實在可悲。
裴越抬了抬手,馬懷仁識趣地帶著所有人離開,臨走前,不放心地看了蘇茉希一眼。
蘇茉希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裴越在她的跟前站定,目光落在刺眼的傷口上,“疼嗎?”
蘇茉希淡淡道,“還好。”
“你好像很不怕疼。”
之前腿上傷口那麼深,上藥的時候,她連一聲哼都沒有。
“小傷而已。”
裴越沉默了幾秒,“去我房間。”
蘇茉希心下一驚,“裴總,我現在受著傷。”
裴越頓了一下後,單手半握了拳,放在嘴邊掩蓋住笑容,輕咳後道,“蘇茉希,你以為我想乾什麼?”
蘇茉希明白過來,頓時覺得很尷尬,“我,我的意思是我需要處理一下傷口。”
鮮紅的血液已經將白色的衣服染紅了一大片,裴越盯著看了幾秒後轉身就走,“蘇茉希,我不喜歡重複說廢話!”
聞言,蘇茉希連忙跟了上去。
裴越打開了客廳的櫃子,從裡麵拎出一個急救箱,然後直接扔在了她的跟前,自己則在對麵翹起了二郎腿。
他見蘇茉希站著沒動,挑了挑眉問道,“需要我幫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
裴越攤了攤手,“請吧。”
蘇茉希有些不自在,“裴總,您要不要回避一下?”
裴越似笑非笑,“有什麼需要回避的?你要脫光了衣服?”
蘇茉希心下歎了口氣,“沒事了。”
於是,她就這樣當著裴越的麵,直接用棉簽沾著碘伏塗在傷口上。
裴越就像看熱鬨一樣的抱臂看著,“你不把襯衫脫掉?”
蘇茉希恍若未聞,沒回一個字。
“蘇茉希,看不出來,你還這麼保守呢,不應該啊。”
蘇茉希依舊保持著沉默,傷口因為浸上了碘伏而產生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其實是個很怕疼的人,隻不過沒有讓她可以肆意喊疼撒嬌的那個人罷了。
“把襯衫脫掉。”
裴越似乎已經沒了耐心。
蘇茉希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
“蘇茉希,彆挑戰我的耐性。”裴越慵懶地靠在沙發背上,咄咄逼人的目光就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狼。
蘇茉希知道不能再繼續違背他的意思了,激怒他,對自己並沒有什麼好處。
他如果真的想做什麼,她根本跑不掉。
躲得過初一,終歸躲不過十五。
就這樣,蘇茉希當著裴越的麵,將襯衫脫了下來。
襯衫的裡麵隻有一件淡藍色的胸罩,完全遮擋不住發育良好的胸部,赤裸裸的呈現在裴越的眼前。
而裴越的眼中,沒有半點的波瀾,隻是嘴角挑出一個弧度,促狹道,“發育得不錯。”
蘇茉希低著頭,咬著牙,羞恥感讓她想奪門而逃,可她知道,她逃不掉。
裴越對玩弄她的興致,越來越濃了。
傷口的血已經止住,隻需要包上紗布就好,但這個位置實在不好處理,蘇茉希也隻好作罷。
她就像一隻鴕鳥,將頭埋得很低,仿佛隻要這樣,就能掩蓋自己的彷徨和無措。
裴越的突然靠近,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他的臉上明明寫滿了嫌棄,可他卻幫她重新處理起了傷口。
他們靠得很近,近得她可以看到他臉上的毛孔,清晰地聞到獨屬於他的味道。
他的動作很輕,很溫柔,溫柔得讓她誤以為,他們是很好的朋友。
蘇茉希詫異地看著裴越,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許是不想氣氛變得尷尬,她主動開了口。
“裴總打算怎麼處置梁露?”
“你想我怎麼處理?”
蘇茉希微怔,“怎麼處理全憑裴總說了算,我沒有資格乾涉。”
“如果你是我呢,你會怎麼處理?”
“我不是裴總。”
裴越將紗布用膠帶貼好後,饒有興趣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然後像自言自語般,“看來多受受傷也不全是壞事,處理傷口的本事見長了。”
蘇茉希聽得糊裡糊塗的,“你經常受傷?”
裴越似笑非笑,“是啊。”
蘇茉希差點就要問為什麼了,好在及時刹住了。
裴越處理完傷口後,直接坐在了蘇茉希的身邊。
蘇茉希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往旁邊挪,一邊穿衣服一邊轉移話題,“梁露也是個可憐人。”
裴越輕哼,“你不知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她並沒有對我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裴越斜眼,“非得強奸了你才行?”
蘇茉希噎住,“我不是這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