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默不作聲的秦建民,揚起手打了趙二妞一巴掌。
“你這個敗家娘們,老子的女兒都讓你教壞了!”
趙二妞跌坐在地上哭嚎:“那我能怎麼辦,讓她處處被秦姝壓一頭?”
秦建民氣急敗壞道:“秦姝是什麼身份,她能比嗎?!”
“怎麼就不能比了?寶珠也是秦家人!”
“你、你這個無知婦人!老子要休了你!”
在兩口子罵罵咧咧時,秦父走到秦姝的身邊。
“閨女,讓你受委屈了。”
“你也不早點說,你呀,就是太心善了。”
秦姝把從謝瀾之腰間掏出來的槍,又放回了原位,仰頭衝秦父嬌軟一笑。
“我沒受委屈,這次回家,也是有秦寶珠的原因。”
“秦寶珠心術不正,不擇手段算計我,還敗壞抹黑秦家的名譽。”
“我不想讓她沾秦家的光,也不想她日後把自己作死了,我還要以族姐的身份給她上香。”
秦父沉著臉道:“這事交給我來辦,她敢對你做那些事,就要付出代價!”
秦母的腳程很快,很快就返回來了。
“聽說阿姝丫頭回來了!”
人未進門,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
一位身穿唐裝,童顏鶴發的老人走進來,清明睿智的眼眸鎖在秦姝身上。
秦姝站起身,笑眯眯地打招呼:“六叔公!”
老人滿麵紅光地點頭:“氣色看著還不錯,聽說你受委屈了?”
秦姝臉頰氣鼓鼓的,儘顯嬌憨:“寶珠欺負我,還有我肚子裡的孩子。”
六叔公臉色一沉:“我聽你媽說了,六叔公給你撐腰!”
老人從懷裡掏出一冊族譜,走到秦建民、趙二妞的麵前。
“族有族規,以為規矩,遂成方圓,秦家祖訓,凡我族子弟,手足至誼,羽翼深情,尊卑相敬,秦寶珠不擇手段殘害族姐,抹黑秦氏族人名譽,不敬無畏,今日我以族長身份,將其從秦家族譜劃去,你們身為父母可有異議?”
秦建民:“不敢——”
趙二妞:“我不同意!”
六叔公摸了摸雪白的胡須,風淡雲輕地笑了:“那就把你們一家都從族譜劃去。”
秦建民跪在地上,抱著六叔公的腿:“請六叔手下留情!”
在他們因為把秦寶珠,是否踢出族譜的事爭論時。
秦姝跟謝夫人,在下麵說悄悄話。
“阿姝,你這個六叔公,看著挺年輕的,怎麼頭發全都白了?”
“六叔公一百零二歲,已經不年輕了。”
“……”謝夫人驚呆了。
在一旁聽到的謝瀾之,眼底也閃過幾分訝異。
謝夫人忽然問:“阿姝,我冒昧問一下,你爺爺前兩年走的時候,多大歲數?”
秦姝唇角笑意不變:“爺爺仙逝時一百二十多歲。”
謝夫人的麵部表情,都無法控製了。
“也就是說,老爺子八九十歲的時候,把瀾之爸爸從戰場上背下來的?”
秦姝笑眯眯地點頭:“我秦家人皆長壽,少有不過百就逝去的。”
被劃出族譜的秦寶珠,以後享受不到這個待遇了。
謝夫人用手捂住心口,氣息不穩,試探地問:“阿姝,你給瀾之爸爸的那個養生湯,是不是能長壽?”
謝父這幾個月來,新長出來的頭發,幾乎全黑了,氣色紅潤緊繃,可不止年輕了十歲。
秦姝再次點頭:“爸之前身受重傷,暫時不宜大補,需要慢慢來。”
謝夫人這下羨慕的眼睛,都微微發紅了。
可她瞥向秦父跟秦母,發現他們雖然看著不顯老,但是臉上的皺紋不少。
“阿姝,為什麼不讓你父母變得年輕一些?”
秦姝是有問必答:“不到時候,秦家養生長壽秘訣,是針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方案跟處方。”
六叔公這邊也完事了,收起族譜:“好了,從今以後,秦家再沒有秦寶珠這個人,她是生是死,與秦家再沒有乾係。”
趙二妞趴在地上哭泣:“哇……你們這是要我的命啊!”
秦建民渾身散發出盛怒,目光陰森地盯著趙二妞,拖著不停哭嚎的人離開。
他平日裡雖然好吃懶惰,愛占便宜,還愛湊熱鬨,但在家族的大是大非上,從來沒有掉過鏈子。
今天這一出自取其辱,他怕了。
兩人離開後。
謝夫人站起身,跟秦六叔公寒暄起來。
中午剛過,秦姝跟謝家人準備回京,臨走前,她給六叔公號脈。
“您老至少還能再活二十年,且等著享福吧。”
六叔公笑得合不攏嘴:“你這丫頭,每次都說好話哄我。”
秦姝俏皮道:“我說的都是大實話。”
她看著不遠處的車隊,忽然道:“六叔公,把族裡的年輕子弟都召集起來,送去雲圳市找我哥吧,我準備重振秦氏醫術輝煌。”
六叔公神色肅穆,語氣激動地問:“時機到了?”
秦氏族人自前清時期,察覺勢頭不妙,就選擇隱世。
數百年來,他們一直低調行事,就是在等待,再現秦氏輝煌的時刻。
秦姝點頭:“先讓年輕子弟都動起來,用不了幾年,我會讓所有人知道——秦氏醫術,天下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