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哥,我爸爸是為了救謝叔叔死的,死前特意叮囑謝叔叔要照顧我一生的,你如果不想對我負責,那我就隻能去找我父親去了嗚嗚嗚……”
“……”謝瀾之握著槍的手一抖。
“老爺!”
阿花嫂發出一聲驚呼。
謝父手捂著心口,身體不受控地往後仰。
謝瀾之眼疾手快地把雙目緊閉,即將栽倒在地上的謝父扶住。
接下來,謝家兵荒馬亂,小樓亮了一宿的燈。
延胡索等京市所有名醫,全部連夜被召集到謝家。
直到天亮,謝父才緩緩醒來。
謝瀾之跪在床頭,低垂著頭,滿身陰鬱氣息:“昨天是我衝昏了頭,做下了不好的事,我不會娶郭慧芳的,其他的任由您打罵,我絕無二話。”
一夜之間,他不僅沒有任何辯解,還主動承擔扣在頭上的帽子。
謝父一副天塌的模樣,慘白臉色滿是失望,第一次對引以為傲的兒子動手。
“啪——!”
“混賬!我就是這麼教你的!”
外麵還下著瓢潑大雨,謝瀾之被罰跪在謝家門外。
不知道內情的謝父,認為一個姑娘被毀了清白,兒子還不想負責,這就是逃避,是懦夫行為。
謝瀾之跪了一天,期間郭慧芳還假模假樣的勸謝父不要生氣。
可她說的那些話,無疑都是在給謝瀾之上眼藥水,逼著謝父讓謝瀾之娶她。
“謝叔叔,我知道瀾哥一直不喜歡我。”
“我雖然對他有好感,但也沒有強迫的意思,可他不該給我希望的。”
“如果我們沒有發生那樣的事,我後半生也許找個誌同道合的男人嫁了。”
“可他明明對我做了那樣的事……這讓我日後還怎麼嫁人,謝叔叔您饒了瀾哥吧,大不了我一輩子不嫁人了。”
她越是這麼說,謝父就越失望。
他是對兒子的懦夫行為,感到心痛與失望。
怒意上頭的謝父,不顧還在生病,拎起掛在書房的藤條,在雨中鞭打謝瀾之的後背。
直到快把人給打暈過去,謝夫人從香江趕來了。
她已經從阿花嫂的口中,得知整件事情的經過,快刀斬亂麻,連逼帶威脅的把郭慧芳送走了。
謝瀾之雨中罰跪,又被藤條鞭打,病了好些天才走出謝家門。
這件事鬨得沸沸揚揚的,從那時候開始,他跟郭慧芳的傳言,在大院有好幾個版本。
核心內容無非就是,做兄長的想要跟養妹在一起,謝父這個老古董死活不同意,謝瀾之為愛下跪被鞭打,最後還是被謝父棒打鴛鴦。
謝家三年前的一樁醜聞,時隔三年,終於公布於眾。
謝父怒意從腳板湧上腦門,氣得眉毛倒豎,銳利眼神盯著牆角的郭慧芳。
他顫聲質問:“瀾之說的,都是真的?”
謝父本來紅潤健康的臉色,因為太過動怒逐漸變得蒼白,鼻息間的氣息也開始不穩。
他當年除了生氣謝瀾之敢做不敢認,還氣他自毀前程,留下受製於人的把柄,強了養妹的事情一旦傳出去,謝瀾之的前程也都毀了。
可他萬萬沒想到,當年的事還有內情,這盆扣在兒子頭上的臟水,還是他一手促成的。
坐在一旁聽完八卦的秦姝,嬌媚柔美的臉蛋,全程都是目瞪口呆的表情。
謝家的這個瓜……實在是太炸裂了!
養女,竟然爬養父的床,還將其轉嫁給名義上的哥哥,謝瀾之來背鍋。
按理說,謝家這樣的門第,不可能輕易放過郭慧芳,偏偏他們沒動郭慧芳分毫,還把人給送走了,這裡麵肯定還有貓膩!
“唔唔唔——”
牆角的郭慧芳說不出話來,臉色焦急扭曲,不停地嗚咽出聲。
秦姝的視線看了過去,卻發現謝父的臉色不對。
她來不及打招呼,速度飛快地起身,朝開始呼吸困難的謝父衝去。
“爸!放輕鬆!深呼吸——”
秦姝攥著謝父的手,推拿他手上跟胳膊上的穴位。
“嗬嗬——”謝父喉嚨發出窒息聲,看起來健朗的身體,也在不受控製地發抖。
這一幕,把屋內的人都嚇到了。
謝瀾之一個箭步衝上前,抱著跟他相差無幾的謝父,放到花梨雕花座椅上坐下。
“老謝!”
謝夫人一改之前的冷淡,腳步踉蹌地撲上前。
三年前,謝父的身體已經不太好了。
為了不讓他氣出個好歹,謝家母子決定瞞著他真相。
沒想到時隔三年,謝父的身體明明被調理得差不多了,還被氣成這副模樣。
秦姝為謝父簡單施針,讓人快速清醒過來。
謝父恢複的第一時間,巴巴地看向謝夫人。
“夫人!我冤枉啊!”
“你是最了解我的,喝多了,是絕對……站起不來的!”
當著兒子,兒媳婦,甚至老丈人的麵,謝父豁出去老臉不要了,也要保住這一世清白。
“……”秦姝。
“……”謝瀾之。
小兩口對視一眼,又帥又美的臉上,露出不自然的表情。
謝夫人深深看了謝父一眼,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解釋,緊緊攥著秦姝的手,滿臉擔憂地問,
“阿姝,老謝的身體怎麼樣?以他現在的身體情況扛不扛得住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