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止瘋,還有病,惹急了會殺人的病!”
她笑得開懷,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目光冰冷瘮人地盯著郭慧芳。
秦姝跟眼前的女人,打了幾十年的交道。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郭慧芳在打什麼主意。
無非是想要擊潰她的內心,讓她心理防線變得薄弱,再挑撥離間她跟謝瀾之的關係。
可秦姝從始至終,都沒有什麼可挑撥離間的。
謝瀾之揚高聲喊道:“權叔,進來把人帶走!記得堵住她的嘴!”
表情冷酷的權叔進來,把發瘋的郭慧芳拖走,帶去相關部門接受調查。
偌大的會客室,僅剩秦姝跟謝瀾之,兩人還保持著相擁的姿勢。
秦姝抬起小手,隔著白色襯衣推謝瀾之的胸膛,沒推動。
“太用力了,你先鬆開——”
她抬起頭,滿目抗議地瞪向男人。
卻對上謝瀾之那雙狹長,看狗都深情的溫柔眼眸。
秦姝感受到男人天生自帶的蘇感,渾身一激靈,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媽耶!狼要吃人了!
謝瀾之墨色眼眸流轉著細碎的星光暗芒,指腹輕輕摩挲著秦姝的唇角。
“阿姝剛剛說感情不能當飯吃,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秦姝之前的某些話,像一把軟刀子,刺在謝瀾之的心上。
不疼,卻讓他有種憋屈感,很不甘心。
秦姝就是養不熟的小狐狸,竟然隻看中他的臉!
秦姝眨了眨眼,求生欲極強道:“那怎麼可能!感情就是人類的精神糧食,沒了感情如同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我對你的感情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天地為證,日月為鑒!沒有了你,我的生活將再也沒有任何意義,你就是我人生中的靈魂伴侶!”
就接著,她話音一轉:“聽過飯搭子不?就是在說夫妻之間,每天都要坐在一起吃飯,隻有感情最深厚的夫妻,才會被稱為飯搭子,我對你的感情就是如此,你要是不信,我再對天發個誓……”
謝瀾之聽得臊紅了臉,耳尖都染了一抹緋紅。
他眼疾手快地捂住秦姝的嘴巴:“你快閉嘴吧,小騙子!”
他聽不懂什麼飯搭子,前麵那些話深情發言,也隻字不提喜歡,分明就是在敷衍他!
秦姝眯起狡黠漂亮的眼眸,幸災樂禍地盯著男人泛紅的耳朵。
謝瀾之低頭,張開溫涼的薄唇,用牙齒咬了一下,秦姝的嬌豔紅唇。
他低沉帶磁性的嗓音,含糊不清地說:“等你出了月子,我再收拾你!”
秦姝眼底的笑意瞬間收斂,身體都緊繃起來了。
出了口氣的謝瀾之,彎身把受到驚嚇的秦姝抱起來,邁著沉穩步伐離開會客室。
剛出門,就碰到麵露憂色的阿花嫂。
“少爺,老爺離家出走了!”
“……”秦姝。
“……”謝瀾之。
這可新奇了,謝父竟然也會離家出走。
謝瀾之眉心緊蹙,沉聲道:“說清楚是怎麼回事?”
阿花嫂說:“郭慧芳被人帶走後,老爺拿著車鑰匙,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離開了。”
謝瀾之眉宇舒緩,淡聲道:“沒事,他去公墓看望郭叔叔了。”
果然,到了下午,郭老太爺離開京市之前,謝父回來了,軍靴下都是褐色泥土。
那是烈士公墓特有的土質。
郭老太爺在臨走前,抱著兩個嫡外孫,笑眯眯地問:“孩子還沒取名吧?”
謝夫人低頭逗弄兩個小孫子,取笑道:“沒呢,老謝猶豫不決,說是要取個威武霸氣的名字才行。”
郭老太爺瞥向謝父,滿麵笑容地說:“既然想不到合適的,不如我給這兩個孩子取個名字?”
謝父的神色一愣,半天沒反應過來。
郭老太爺眯起雙眼,冷哼道:“怎麼?我這個老家夥給外孫取個名字都不行?”
謝父立刻回神,連忙賠笑:“哪能啊!我剛剛是沒反應過來,爸給兩個孩子取名,簡直太行了!這是再好不過的事!”
郭老太爺變臉似的,立刻露出滿意的笑容。
他把大寶遞給站在一旁的秦姝抱著:“這孩子眼角綴著一顆紅痣,長大了會跟瀾之一樣好看,就叫他——謝東陽。”
這名字一出,屋內的人都驚住了。
東陽——前程錦繡,仕途暢順,更有紫氣東來,暗喻東道主的意思。
這未免也太高調了,就不怕孩子壓不住名字。
郭老太爺又把懷中的小寶,遞給一旁的謝瀾之,笑著說:“這孩子眉眼跟他媽媽很像,眉宇間自帶一股傲氣,就叫他——謝振南。”
振國興邦,東南之寶,這也是個好名字!
秦姝眉心輕蹙,看向謝瀾之懷中的小兒子,聲音很輕地說:“振這個字,跟我爺爺的名字重了。”
郭老太爺眸光一閃,立刻改口道:“老二叫謝宸南。”
宸,紫微帝星所在,在古時多是皇族使用,寓意著尊貴與榮耀,也是一般人壓不住的字。
謝夫人笑了,摸了摸謝宸南的小臉:“這個名字好,官位亨通,一世富貴,我們宸宸日後必為人中龍鳳。”
謝父雙眉緊鎖,不解地問:“兩個孩子帶著東、南方向,這又是何意?”
他是知道香江的很多權貴,幾乎無一不是和風水結緣,他們給孩子取名,都會請風水大師給予指導。
謝父直覺,嶽父給兩個孫子取名,可能是有什麼深意。
郭老太爺笑了,眼神頗有深意地掃向,各抱著一個孩子的謝瀾之跟秦姝。
他意有所指地說:“你們小夫妻是多子多福的命格,我找人給看過,給孩子的兩個名字都好著呢!”
“小寶的振字跟宸字,都是我找先生特意看過的,我本來擔心宸之一字,孩子還小壓不住,沒想到振字,跟他另一個外曾祖父重字了,那我們小寶合該叫宸宸。”
秦姝沒想到兩個孩子取名,還有這樣的門道。
不過,小寶的宸字,的確比振好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