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沙啞,很輕地問:“怎麼幫?”
秦姝眼尾餘光看到謝瀾之,搭在腰側的指尖微蜷。
她深呼一口氣,甕聲甕氣道:“隨你!”
說著,手上報複似的搓捏,有那麼點不甘願。
謝瀾之呼吸猛地停頓數秒,喉結輕滑,眼底的危險吞噬光芒,再也不加掩藏的肆溢而出。
可他並沒有被送上門的福利衝昏頭腦,鬆開握著秦姝的另一隻手,把人輕輕摟入懷中。
他聲音愈發沙啞了幾分:“逗你呢,時間太晚了,你先回房休息。”
秦姝肉眼可見地鬆了口氣,不想說之前話一出口,就心生悔意了。
她抬眸看向表情隱忍的謝瀾之,問:“你呢?”
“我一會要跟外祖父商量一些事。”
“你之前說讓我幫你,還沒說是什麼事呢。”
謝瀾之眸光微閃,湊近秦姝的耳邊,壓低聲說了幾句話。
秦姝密長眼睫低垂,數秒過後,用力點頭:“那我先回房準備一下。”
“去吧——”
謝瀾之鬆開手中的纖細柔軟腰肢,在秦姝起身的時候,突然拍了拍她的。
秦姝心跳驀地漏半拍,眼神略顯羞惱:“你乾嘛啊?”
謝瀾之抿了抿唇,滿目無辜:“看起來很有手感,一時沒忍住。”
秦姝望進男人藏著一抹笑意的黑眸,唇角輕撇。
她傲嬌地輕哼一聲,扭著纖細腰肢,身姿搖曳,風情萬種地離開了。
謝瀾之漾起笑意的黑眸,目送秦姝自從生產後,越發成熟有韻味的豐臀細腰身姿,一顆心被撩撥得心跳加速。
直到那道迷人眼的豐腴身姿消失在視線中,謝瀾之斂起所有溫情,恢複一貫的高高在上疏離。
他端起桌上的水杯,狠狠灌了幾口,揚起的下頜線條過於冷硬,周身的氣度也越發懾人冷漠。
沒過多久,看起來老當益壯的郭老太爺,拄著龍頭杖,步伐平穩地走進來。
老爺子輕歎道:“瀾之,你這次搞出來的動靜太大了!”
謝瀾之姿態鬆弛地倚在座椅上,單手撐著下頜,口吻不鹹不淡道:“不搞大一點,怎麼讓他們狗咬狗。”
郭老太爺坐在對麵,雙手握著龍頭杖,保養很好,少有褶皺的臉色一片嚴肅。
“瀾之,這次不一樣,死得是香江總督唯一的兒子,阿泰勒的生母與英蘭爾王室成員沾親帶故。”
謝瀾之挑眉,嗤笑:“他要是身份不高,我還不會費儘心機,讓他死得這麼轟轟烈烈。”
郭老太爺利眼一眯,沉聲問:“阿泰勒究竟是死於誰的手中?”
謝瀾之胳膊抵在桌上,單手撐著側額,不正經道:“好像是被山口組一個的頭目伊藤殺的,也好像是六合會話事人最看重的手下給殺的,當時情況太混亂,我也沒看清楚。”
老太爺板著臉嗬斥:“臭小子,我在跟你說正事。”
謝瀾之眼底漾起玩味一笑,溫聲相勸:“外公,您就彆操心了,這件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郭老太爺傲嬌地輕哼道:“我是替你的手下操心,你倒是能獨善其身,你的手下要是被總督府的人抓走,絕對沒有活著出來的可能,你最好讓他們連夜離開香江!”
謝瀾之的表情正色不少,耷拉著眼瞼,聲音平靜道:“不會的,山口組頭目伊藤死於六合會最近購買的新型武器,子彈是特製的,整個香江彆無二家。
阿泰勒死於六合會大d哥的特製雙刃刀,至於大d哥死於山口組的武士刀,他們三方勢力狗咬狗,即便懷疑我們,也不會查出任何的蛛絲馬跡。”
老太爺神情緩和不少,點頭道:“你心底有譜就好,我不管你接下來做什麼,不要牽連無辜的平民,我郭家能在這屹立多年,要記得感恩。”
謝瀾之抿唇輕笑:“知道了,您老就放心吧。”
郭老太爺並未放心,麵露沉重之色,感歎道:“香江要亂了。”
謝瀾之眼眸微垂,慢條斯理地說:“現在不亂,以後會更亂,藤清太郎不死他們的毒素生意會越做越大,讓更多無辜的人遭殃。
六合會今年購買大量武器,想要跟其他社團搶地盤,還沾了毒素的生意,先不提前者,僅毒素一條,就絕不留他們!”
郭老太爺沉默許久,語重心長地說:“我知道你想做什麼,可水至清則無魚,香江社團有幾十個,大大小小的堂口一百多個,牽一發而動全身。”
謝瀾之:“外公,不會出事的,現在做的一切,都是在為提前回歸做準備。”
郭老太爺不知道謝瀾之做的努力,也不知道內陸高層的詳細計劃。
他輕輕搖頭,不抱希望地說:“希望我有生之年,能看到那一幕。”
香江的高層基本全是英蘭爾人,他們不公正對待當地人,還趴在香江的身上不斷吸血。
吃到甜頭的狼子野心之輩,怎麼可能輕易鬆口在嘴裡的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