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沙啞艱難:“是的,請您救救我的女兒,她就要死了。”
“咳咳……”
被佩奇抱在懷裡的小貝絲,急促地咳了幾聲,唇角滲出一抹刺眼的血色。
秦姝表情一驚,想也不想地單膝抵在地上,把小貝絲從佩奇的懷中接過來。
“孩子現在的情況很危險,不能受風!你跟我來!”
秦姝嬌小身軀,抱著一個半大的孩子,腳步加快地朝帳篷走去。
她剛邁出兩步,小貝絲就被一雙結實有力的手臂奪走。
謝瀾之矜貴清雋的臉龐,布滿了威嚴與凶狠,聲音又沉又凶。
“阿姝,想想你現在的身子情況。”
“這裡到處都是人,你隨便喊一個都能來幫你做!”
話畢,他抱著懷中不能見風的小貝絲,衝進秦姝昨晚睡過的帳篷。
站在原地的秦姝,垂眸盯著已經顯懷的小腹,臉上露出懊惱的表情。
她忘記自己懷有身孕的事了!
秦海睿走上前,語氣嚴厲地嗬斥:“阿姝,你不要命了!”
“你現在是懷了雙胎的人,剛剛跑得那麼快,知不知道有多危險!”
“……”秦姝。
阿木提衝上前,心驚膽戰地說:“嫂子,你剛剛嚇死我們了!”
柳苼跟褚連英,跟著點頭,都是一副被嚇到的模樣。
秦姝看他們擔驚受怕的表情,心道:剛剛謝瀾之,是不是比他們還要害怕。
她壓下心底湧上來的情緒,抿著唇說:“我剛剛情緒太激動了,先進去看看孩子。”
帳篷內。
謝瀾之從兜裡掏出一個晶瑩剔透的彈珠,放到小貝絲的手上。
他用流利的英語說:“這是我兒子的玩具,先借你玩一玩,一會兒治療的時候要乖乖聽話,知道嗎?”
小貝絲乖巧點頭:“謝謝叔叔。”
秦姝撩開帳篷,這溫馨一幕落入眼中。
她瞥了一眼謝瀾之柔和下來的臉色,默默走到手提箱前,從裡麵拿出一套銀針進行消毒。
很快,不大不小的帳篷內,擠滿了人。
除了謝瀾之等人,還有佩奇跟幾名麵部輪廓深邃的外國人。
——他們就是這次,從蘇聯帶回來的重要科研人員。
其中一名胡絡腮中年男人,滿目敵意地盯著秦姝,懷疑的眼神幾乎要把人穿透。
秦姝走到行軍床邊,神色冷靜地蹲下身,手搭在小貝絲的脈搏上。
片刻後,她眉頭緊皺,肅穆目光凝向一旁的佩奇。
“這孩子的病,不可能一次根治,我需要用華夏針灸術穩住她的病情。”
佩奇點頭,滿臉懇求:“可以,請您一定要救救我女兒。”
“佩奇,她看起來這麼小,能行嗎?你看她手裡的針,哦天哪!這太恐怖了,彆再把貝絲治壞了。”
不遠處的絡腮胡男人,雙手抱臂,發出了質疑聲。
其他幾名科研人員,也紛紛附和。
“佩奇,你要想清楚,那些針真的很恐怖。”
“我從未見過這樣治病的,華夏醫術真的能行嗎?”
麵對眾人發出的質疑,秦姝並未理會,把小貝絲身上的衣服解開,快速掃視著她身上的穴位。
片刻後,秦姝把消過毒的銀針,精準地刺入貝絲的百會穴。
施針手法沉穩有力,不見絲毫顫抖。
“嗬!裝模作樣!”絡腮胡男人撇嘴,滿臉的不屑。
秦姝置若罔聞,手上動作極快地施針。
在行至第三針時,小貝絲的身體忽然劇烈顫抖起來,臉色愈發青紫。
“哇——!”
小貝絲倏地坐直身體,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臉色慘白如紙。
她的身體像是斷了線的木偶癱倒在床上,雙目緊閉,直接暈了過去。
胡絡腮急得不行,快步衝上前,圍著小貝絲急得打轉,聲音尖銳刺耳:“天啊!我就說她不行,小貝絲要糟了!”
其他幾名科研人員,也開始躁動不安,指責聲此起彼伏。
“佩奇!快製止這個華夏巫醫!小貝絲要死了!”
“這不是鬨著玩的,佩奇不要拿女兒的生命開玩笑!”
“天啊,願上帝保佑貝絲,不要讓她曆經這樣的痛苦折磨……”
謝瀾之垂眸凝著,額頭布滿細密汗跡的秦姝,燦若寒星的眼眸浮現出濃烈的心疼。
“都閉嘴!”
謝瀾之黑眸冷冽無溫,神色倨傲地掃視著眾人,看得人心裡直打怵。
吵鬨不休的帳篷內突然安靜下來。
好像被人按了暫停鍵,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此時的秦姝,根本聽不到眾人的聲音,她的一雙肉眼隻“看”得到貝絲身上的脈絡,繼續施針。
她手中的銀針,快而精準地刺入,小貝絲的穴位。
當第十二針落下,躺在床上的小貝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血色,緊閉的眼皮輕輕顫動。
一直驚慌不定的佩奇,喜極而泣:“貝絲從來沒有過這麼健康的臉色,她現在就像是一個健康的人。”
“咳咳——”躺在床上的貝絲咳了幾聲,緩緩睜開了眼睛。
“貝絲,你醒了!”
佩奇激動得不能自己,緊緊抱住了女兒。
帳篷內的幾名外國人見狀,紛紛露出驚訝的表情。
就在這時,秦海睿帶著幾個堂兄弟,走到絡腮胡的麵前。
他皮笑肉不笑地說:“來,我們打一架!”
絡腮胡動作熟練地護著頭,驚恐道:“不!你們的華夏功夫打人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