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戚鳴威給我帶過來,不管他人在哪,此刻在做什麼,半個小時後,我見到人!”
“是——!”
阿木提把郎野喊走了,兩人分頭行動起來。
劉成對上謝瀾之古井無波,透著寒意的平靜眼眸,心底有種不妙的感覺。
他忐忑地問:“謝少,您這是要做什麼?”
謝瀾之唇角微揚,淡聲說:“自然是算總賬,黃彪動了不該動的人,人現在差不多已經廢了。
而戚鳴威身為黃彪的保護傘,因為他的縱容,才會讓黃彪這樣的敗類繼續喘氣,這筆賬總是要算的。”
他上下打量著劉成:“至於你,不分青紅皂白,把我妻子抓到警局,如果她跟肚子裡的孩子出事,你有十條命都不夠賠的。”
劉成見事情的走向,朝自己預計的方向發展,臉上露出驚喜交加的表情。
聽到後麵,還有自己的事,他表情微微一變,語速極快的解釋。
“我沒有對謝夫人有任何不敬,就是走流程,從頭到尾都沒有動她分毫。”
謝瀾之置若罔聞地笑了笑:“你要真對我妻子做了什麼,職業生涯怕是要走到頭了,不懂是非,不辨黑白,有愧於你肩上的正義二字。”
波瀾不驚的溫和聲音,語速緩慢,本該讓人放鬆,可謝瀾之說出來的話,宛如刺骨的冰淩,紮的人難受。
劉成露出急色,脫口而出:“我有什麼辦法,戚鳴威護著黃彪,誰得罪了黃彪,用不了多久就會出事,輕則丟工作,重則連命都沒了!”
謝瀾之眼神一厲:“所以,你就利用阿姝一個柔弱女人,讓我幫你們解決黃彪?”
柔弱女人?
劉成瞥向看似人畜無害,實則殺伐果斷的秦姝。
謝家太子爺對他妻子的認知,似乎有點過於美好化了。
劉成見自己的心思,仿佛上不得台麵的小把戲,被人看得清清楚楚。
他正義的臉龐露出不甘,緩緩摘下戴著的軍帽,小心翼翼地輕撫上麵的徽章。
“我承認,當時知道謝夫人的身份後,的確動了點小心思。”
謝瀾之不冷不淡地說:“沒有人在利用我之後,還能全身而退。”
劉成把軍帽放到桌子上,如負釋重道:“隻要你們能把黃彪給弄死,我就算是把帽子給摘了,也值了!”
謝瀾之瞧著他的做派,失望地搖了搖頭:“你行事衝動又自負,還是沒認識到自己錯在哪。”
他沒了繼續跟劉成搭話的意思,傾身靠近秦姝的耳邊。
“今晚的事情有點麻煩,你要是累了閉眼休息一會兒,我在這陪著你。”
“不用,我不算太累。”秦姝搖了搖頭,瞥了一眼臉色發白的劉成,壓低聲問:“你還真要讓他丟了工作?”
今天這事,沒有她的配合,劉成也不可能順利進行下去。
秦姝也是看黃彪,跟背後保護他的戚鳴威不順眼。
謝瀾之捏了捏她的耳垂,輕笑著說:“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人爬到這位置不容易,我就是看他可用不可用?”
秦姝不懂其中的彎彎繞繞,不解地問:“什麼意思?”
謝瀾之眸色微暗,沉吟道:“還不確定的事,等確定下來再告訴你。”
半個小時後。
一個邋裡邋遢的男人,被阿木提、郎野攙扶著來到審訊室。
隨著三人的靠近,一股刺鼻的酸臭味,在狹小的空間快速彌漫開來。
“唔——好臭!”
嗅覺敏銳的秦姝,小手捂著口鼻,滿眼嫌棄地打量著,被丟在地上的男人。
阿木提的表情不變,看向站在秦姝身後的謝瀾之。
他指著地上的男人:“瀾哥!他就是戚鳴威。”
“……”謝瀾之的表情也一言難儘。
他詫異地盯著衣服褶皺不堪,頭發亂糟糟的,嘴裡低喃著什麼,如同街邊的乞丐般的戚鳴威。
他不動聲色地問阿木提:“他就是戚鳴威?你確定?”
“確定!”阿木提點頭。
他一個回手掏,從門外拉進來一個男人。
“這是戚鳴威的司機,他給我開的鎖,把人從住宅帶出來的。”
謝瀾之緊緊鎖眉,沉聲問司機:“戚鳴威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在他印象中,年過而立的戚鳴威,是個非常紳士,很在意自己形象的人。
司機認出謝瀾之,誠惶誠恐地說:“戚副書記這兩個月身體不舒服,平日除了送一些吃喝,不許我隨便打擾他,我們除了每天通話報平安,我什麼都不知道!”
謝瀾之口吻肅然地問:“你的意思是,兩個月沒見過他了?”
司機用力點頭:“兩個多月了,我有次聯係不上戚副書記,上樓去敲門,聽到裡麵有其他人的聲音,等了好久,戚副書記隔著房門讓我不要打擾他。”
在兩人交談的時候,坐在椅子上的秦姝起身,徑直朝戚鳴威走去。
她觀察了片刻,正色道:“謝瀾之,他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