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審訊室,我帶你去!”
阿木提不敢耽誤時間,領著秦姝離開會議室。
戚鳴威疼得全身都在冒汗,盯著空無一人的門口。
他驚慌失色地大聲喊道:“我呢?我身上的針怎麼辦?”
這麼多晃眼的金針,紮得他渾身都疼!
秦姝的清冷聲音,從走廊裡傳來:“不許亂動,等我回來再說!”
“……”戚鳴威滿臉的無語。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徹底的無視他,以往哪個不是對他點頭哈腰的。
戚鳴威試探地抬了抬胳膊:“啊啊啊!!!”
剛一動,就疼得他齜牙咧嘴,發出淒慘的哀嚎聲。
謝瀾之瞧著戚鳴威不老實的樣子,眉梢微揚,慢悠悠地說:“鳴威哥,你最好聽阿姝的,否則接下來,怕是還要吃一番苦頭。”
戚鳴威聲音發顫地問:“我渾身都刺撓,不舒服,就動了兩下,怎麼全身都疼得厲害?”
疼得他仿佛被萬根金針紮似的。
比犯藥癮病時,還要抓心撓肺的癢。
謝瀾之側眸瞥了一眼,老神在在的田立偉,食指不疾不徐地敲打在桌麵上。
他沒什麼情緒地說:“這就要問,那位小九姑娘給你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了。”
戚鳴威垂著眼眸說:“是一種能緩解疼痛的藥,進口藥,療效特彆好!”
他最後一句話,語氣特彆重,似乎在強調著什麼。
謝瀾之發現田立偉的坐姿變了。
對方看似依舊溫和內斂,實則隱隱散發出進攻性。
謝瀾之聲調閒散地問:“確定不是毒素?”
疼得渾身都在發抖的戚鳴威,臉色都白了,怒不可遏地反駁:“給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碰那玩意,否則我的腿都能被家裡人給打斷,還要壓到列祖列宗麵前問罪!”
戚鳴威渾渾噩噩的意識雖然才清醒,也知道此時的情況,對他來說有多危險!
毒素?
這玩意兒,誰沾上誰倒黴,一輩子都毀了。
戚鳴威不知道這兩個月,都被人喂過什麼東西。
有一件事,他很確定。
就是咬牙也不能承認,碰過越底線的東西!
田立偉看著謝瀾之跟戚鳴威,兩人一唱一和,眼看就要把戚鳴威給摘得一乾二淨。
他從身後的一人手中,拿過一疊紙質報告單,低垂著眼掃視上麵的內容。
“這人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戚副書記怕是著了人的道。”
田立偉把手中專業術語密集的報告單,遞到謝瀾之的麵前。
“謝少也看看,戚副書記最近一直都在吃這玩意。”
謝瀾之掃了一眼報告單上,好幾種被列為禁品的藥物,風輕雲淡地問:“田書記是從哪找到的藥?”
田立偉神色坦然,笑著說:“今天上午有人匿名舉報戚副書記吸食了毒素,這報告單還是熱乎的,由咱們這法醫鑒定的。”
戚鳴威雙眼死死地瞪著那紙報告單,氣得渾身都在哆嗦,眼珠也微微泛紅。
他聲音發狠地問:“田立偉你什麼意思?!”
田立偉笑眯眯地攤了攤手:“戚副書記,我隻是在公事公辦。”
戚鳴威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麵部表情略顯扭曲,氣憤道:“你放屁!我是被人算計的,是不是你在背後搞鬼?!
就因為我拒絕日企在雲圳建設商貿城?他們都是一群狼子野心之輩!誰知道來我們特區,是不是有什麼圖謀!”
田立偉的表情微變,下意識去看神色無動於衷,窺探不出絲毫情緒的謝瀾之。
謝瀾之撩了撩眼皮,風輕雲淡地瞥了田立偉一眼。
僅一眼,略帶警告與輕蔑,一直刻意收斂的上位者傲然之姿,也被發揮得淋漓儘致。
謝瀾之眼底翻湧著深沉,語速緩慢溫和:“無論是做人還是為民做事,凡事不要逼得太緊,講究一個留有餘地。”
他把手中的報告單,放到田立偉麵前的桌上。
“這份報告單,我認為有失公允。”
田立偉笑容不在,沉下臉,目光銳利地盯著謝瀾之。
他語氣一如既往地和藹:“謝少是在懷疑我?”
謝瀾之唇角勾起矜持弧度,低沉嗓音混合著笑:“怎麼會,我懷疑的是有人想要,挑撥您跟鳴威哥的關係,這種手段往日也不是沒有特例。”
三言兩語,四兩撥千斤。
將潑在戚鳴威頭上的臟水,完美擦身而過,名譽暫時保住了。
審訊室。
阿木提帶秦姝一間間搜,終於在最角落的房間,看到被他們抓來的那個姑娘。
房門被推開的瞬間,秦姝一眼就看到,坐在屋內審訊凳上的女孩。
女孩五官精致動人,清純又嫵媚,眉眼隱隱透著一絲熟悉。
秦姝上下打量著那姑娘,越看越覺得有一絲違和感。
在她盯著小九時,小九也在盯著秦姝看。
兩人麵麵相覷,仿佛是在照鏡子,一個麵露疑惑,一個神色陰邪詭異。
秦姝終於察覺到哪不對了!
眼前的姑娘,眉眼跟自己很像!
小九歪著頭,故作可愛的模樣,說出來的話非常瘮人:“嘻嘻……終於見麵了,我知道你會來找我的,秦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