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睿偏頭看向秦姝,有些無語地說:“不是你們先說的嗎?”
秦姝一臉僵笑,咬著牙道:“我跟謝瀾之沒開口說話!”
秦海睿還準備說什麼,身後的聲音再次響起。
“海睿,你剛剛說什麼?我有病?”
秦海睿回頭看到秦六叔公,臉色大變:“六……六叔公?!”
秦六叔公冷哼一聲,陰陽怪氣地說:“嗬嗬……你還知道我是你六叔公?”
秦海睿臉色漲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
這都什麼事!
當麵吐槽,還被正主給抓到了!
秦姝拉著謝瀾之站起來,臉上堆滿了尷尬笑容。
“六叔公,您這麼來了?跟我們一樣散步啊?”
六叔公意味深長地打量著她:“是啊,人老了覺也少,大晚上的出來活動一下筋骨。”
“是嗎,那您繼續活動筋骨,我們就不打擾了。”
秦姝拉著謝瀾之就準備離開,六叔公的聲音倏然響起。
“阿姝,有些事不要過深探究,時候未到。”
秦姝離去的腳步頓住,臉色異常凝重,眼底也閃爍出不服氣。
“我身為秦氏唯一的傳人,有什麼事是不能知道的?”
六叔公摸著胡須,慢悠悠地說:“時候未到,回去安心過你的小日子,不要再做一些沒用的事。”
秦姝瞧著他老神在在的模樣,心底不服氣溢於言表:“您老彆在這吊我胃口,我就問一句,我爺爺的屍體呢?”
她對什麼長生秘術,還有秦寶珠的死,都失去了好奇心。
隻想知道從小最疼愛她的爺爺,屍體究竟去哪了。
六叔公睿智眼眸靜靜地看著秦姝,對上她那雙執拗的眼眸。
過了許久,他妥協般地說:“阿姝,你難得回來,陪我走走?”
秦姝眸色微閃,頷首道:“好——”
祖孫倆踩著雜草叢生的山路,往秦氏墓地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低語不斷。
秦海睿目送他們離去的背影,擦了擦頭上的汗。
“嚇死我了,六叔公什麼時候來的?”
謝瀾之靜若寒潭的黑眸泛起漣漪,聲音很輕地說:“這也是我想知道的。”
六叔公一個普通人,走路不可能沒有聲音,呼吸也不可能沒有動靜。
謝瀾之自認為如果有人靠近,肯定會第一時間察覺到。
可六叔公距離他那麼近,如果不是對方主動出聲,他還不會發覺六叔公的存在。
秦家墓地。
秦姝站在一條寬闊的石板路上,看著籠罩在一片肅穆氛圍中的壯觀墓地。
墓地被高大的翠綠樹木環繞,樹影婆娑,仿佛在迎接秦姝跟秦六叔公的到來。
六叔公彎身去撫摸,一塊年頭已久的巨石。
巨石上麵雕刻著古老的符文,斑駁印記,儘顯歲月的痕跡。
“阿姝,有些事在今天以前,我是沒打算告訴你的……”
秦姝早就抓心撓肺了,急聲打斷他的話,催促道:“您老還是快點說吧,彆說那麼多的開場白,我嫌浪費時間!”
六叔公站直身體,笑著搖頭:“你這孩子,被大哥給慣壞了,還是這麼孩子氣。”
秦姝美眸微瞪,語氣嬌凶:“您到底說不說?!”
六叔公言語帶著幾分寵溺與縱容:“說,都告訴你,誰讓你是秦家的小祖宗,走,先跟我去見見咱們的老祖宗。”
秦姝跟上他的步伐,一同往秦家老祖宗的墓穴走去。
六叔公:“阿姝,我今天要說的事,大哥在世時特意叮囑過,在你沒有結婚,沒有孩子的情況下,是不能告訴你的。”
“為什麼?”秦姝沒想到這裡麵還有爺爺的事。
六叔公笑著說:“沒結婚,沒有孩子,就沒有牽掛,沒有牽掛就很難壽終正寢。”
“……”秦姝的呼吸放輕了。
前世,她結婚了,卻嫁給了一個渣男。
雖說有四個孩子,可沒有一個是她親生的。
秦姝眸中戾氣一閃而過,語氣不悅地反駁:“誰說我沒有牽掛!我爸媽,我大哥,還有你們就是我的牽掛!”
六叔公語氣淡淡地說:“不一樣,兩者不可比較,血脈親緣是與生俱來的,是彼此關愛、鼓勵和支持的親人,而人生伴侶與你的喜怒哀樂,糾纏至死亡到來。”
秦姝懶得糾纏這些,在她看來父母大哥與秦氏族人排在第一位,也永遠是她最牽掛的存在。
她眼底閃過一抹莫名的煩躁,極快地轉移話題:“我如今結婚了,還生了孩子,是不是可以告訴我家族的秘密了?”
六叔公見秦姝這麼急切,點頭道:“可以,隻是大哥還有交代,他說,如果在我壽終正寢的那一天,你沒有找到可以依靠的人生伴侶,也沒有孩子,就讓我把家族的傳承秘密帶進棺材裡。”
“……”秦姝緊緊咬住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