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麵的南奉人就和守城一樣,躲在障礙物後麵優哉優哉朝這邊攻擊,輕鬆乾倒一片又一片的雲垂人。
他們沒有停下,直接從後麵繞了過去,繼續往上遊跑去。
又跑了好一會,身後的打殺聲已經弱不可聞。前麵出現一個騎馬的身影,高呼著朝他們揮手,“任將軍嗎?”
靠近一看,原來是和蕭綱一起出來探路的小兵。
“找到可以過河的地方了嗎?”任寧問。
“回將軍,已經找到了。就在距離這裡不到十五裡的小丘上。”
眾人大喜,連忙讓他帶路飛一般往前衝去。
隻是過了斷橋後便沒了驛道,兩千匹馬隻能在田埂上深一腳淺一腳向前走。十五裡雖不遠,但還是足足用了他們半個時辰的時間。
前方果然是個左高右低的小土丘。
丘上長了幾株大樹和一片蔥蔥鬱鬱的竹林。中間的峴河湍急,嘩嘩地向下流淌。
眾人拍了拍身下的坐騎,棄馬而上。
竹林通常代表著蚊子成堆。
果不其然他們剛踏上土丘。嗡地一聲,無數蚊子撲了上來。
任寧等人視若無睹,隻是攏了攏雨衣。
跟著帶路小兵來到那幾株大梿樹前,他定晴一瞧,才發現蕭綱和另一名小兵在河對麵揮油如雨地綁著第五道繩索。
舉起望起鏡四處瞧了瞧。
周邊幾裡內全是一片淡淡的黃色,並沒有敵人,任寧不由鬆了口氣。
儘管如此他還是壓低了聲音:“蕭綱,紮穩了嗎?”
嘭嘭!
蕭綱擂了兩拳自己的胸脯。
“回將軍,我辦事你放心。繩子絕對紮穩了,大家儘管放心大膽溜過來吧。”
眾人壓著聲音嘿嘿直笑。
這家夥經常和雷二呆在一起,連他“我辦事你放心”的口頭禪也學到了手。
任寧點頭,正要摘下腰間的軍刀,一名親衛連忙走過來,“將軍,我先來試試。”
說完,他不分由說把自己的騎槍往索上一放,兩手一左一右抓住騎槍,雙腿一躍,整個人就咻地一下子溜了過去。
過河速度飛快,眼看就要撞到對麵固定繩子的大樹上,他鬆開手敏捷地一個懶驢打滾,從地上安安穩穩地站了起來。
整個過程前後不到十秒鐘。
“將軍,繩子紮得十分結實,而且這邊的土地鬆軟,不會輕易傷到腳。大家可以放心大膽溜過來。”
任寧滿意地點頭,大手一揮:“所有人過河!”
說完,他把軍刀往繩子上一擱,雙手抓住兩頭也順勢溜了過去。
人過得多了,十幾道溜索又飛快架了起來。
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這兩千人和隨身武器全部過了河。
檢查過人數,一行人繞了個大彎,匆匆向斷橋後方摸去。
這會已近黎明,正是人最困乏的時候的。天地間靜悄悄的,似乎世間萬物都要睡著了一般。
十五裡軟綿綿的田埂路,僅憑兩隻腳的速度似乎也和騎了馬差不多。隻是他們的彎繞得有點大,需要點時間。
又是近大半時辰過去,轉過座不高的小梯田。所有人精神一振,驛路終於遙遙在望。
此時斷橋兩邊早已靜悄悄的。南奉和雲垂隔著峴河打了半晚,雙方都打累了,已經鳴金收兵。
要不是空氣中還泛著濃烈的血腥味,否則還真難以相信不久前這裡發生過一場慘烈的戰鬥。
任寧舉起望遠鏡遠遠望了過去。
除了最後麵的將軍大帳以及傷兵帳篷還亮著光,其他地方大多都熄了火。密密麻麻的南奉小兵們打累了,要麼彼此挨一起打瞌睡,要麼合衣躺在驛道上。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