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時兩人都掛了些彩。隻是當時隻顧著衝鋒陷陣並沒發覺,戰後才發現身上不少地方都皮開肉綻。
這段時間軍醫們很忙,抽空給雷二兩人瞧了幾眼,發現都是皮肉傷,便讓他們自己包紮。
反正任寧之前教過他們方法。
幸好任寧手裡的追命粉還有不少,便拿出來給他們用上。不知是傷勢輕微還是藥粉厲害,這會兩人看起來倒是行動自如。
“將軍,在忙呢?”兩人仔細地打量著任寧的神色,“聽說大軍準備班師回國了?”
“快了。不過不是現在。”任寧手裡的活不停,“打了大勝戰又抓著這麼多南奉的大官。為免夜長夢多,大將軍準備組織支隊伍,先將他們押到帝都受審。”
至於其他將士還得留下來一段時間,徹底剿滅南奉的有生力量以及搬空各大高官的府邸。
當然,為了節省糧食,鎮南關的攻城器械以及南部四郡的備守兵們會先北上撤回自己的地盤。等其他人把南奉的金銀財寶全搬回去,再論功行賞。
雷二兩人也不意外,他們嘿嘿地搓著手:“將軍,押俘虜回帝都的名單裡有沒有我們?”
“當然有你們。”任寧笑著點頭。
南奉之戰,他們幾人領兵奇襲虎愁穀,後來幫忙攻破虎愁關,再後來偷襲峴上的南奉軍最終助鎮南關將士過河,所到之處可謂殺得屍橫遍野、戰功累累。
加上身後又站著說一不二的星落軍團,雷二和蕭綱這些人怎麼排也能排到名單的前列。
“太好了。”兩人眉開眼笑。
雷二還好說,隻是笑著往嘴裡多扔了幾顆蠶豆。
蕭綱則是狠狠地鬆了口氣,甚至激動得原地轉了幾圈,直接癱靠在牆上。
最開始離開帝都時,見了血他就嚇得腦子一片空白;到現在看見前麵無數鋒利的刀劍,蕭綱也照樣熟視無睹地帶人殺上去。
拚死拚活,總算有了個好結果。
至少替忠勇伯府暫時守住了祖上的爵位。
但也隻是暫時守住幾年而已。
任寧之前特意問了問韋君謙,忠勇伯府的情況依然很不樂觀。
畢竟伯府已經是帝國的豪門,憑蕭綱現在的功勞隻是向後拖延幾年,還不以足徹底保住爵位,更彆說恢複往日蕭國公的榮耀。
“這有什麼!”蕭綱滿不在乎地哈哈一笑。
“老子還活著。這次南奉之戰能保爵幾年,下次大戰再保幾年。隻要父親那邊爭氣一點,父子聯手,保住祖上基業肯定不難。”
忠勇伯蕭正現在可是撫北大將軍,隻要他能把北雄人死死攔在國門以北,那就是大功一件。至少可保忠勇伯府三代爵位不降。
又過了三天,戰功卓著的將士名單甄選完畢,囚籠囚車等押送工具也打造完成。
任寧李荷白兩人分封威武及揚威將軍,帶著韋君謙和袁興文幾人書寫的詳細戰報,一前一後押著南奉王一行北上。
剛回到了雲垂境內,南奉王就因為水土不服得了風寒,手不能書口不能說的。
韋君謙和袁興文都是些仁慈的將軍。
不僅為任寧這些凱旋而歸的將軍配備了足夠的軍醫,甚至擔心南奉俘虜們語言不通,還給南奉王這些人配了南奉自己的大夫。
阮天授到底身份特殊。他生了病,南奉大夫們連忙細心照顧。
然而儘管大夫們醫術精湛,藥品本身也極其優良,隻是南奉王年老休衰外加憂慮過度,咳嗽一天比一天嚴重。
剛剛出了百花郡不久,他就一命嗚呼。
任寧和李荷白稍稍商量。
這樣的罪魁禍首就是死,屍體也得運回帝都去受審。
他們便向當地的郡守郡尉借了些冰保存屍體,拖著棺材繼續往北,渾然不顧裴如海這些老頭子的憤怒與哭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