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四月的最後一天,任寧剛回了家。
關邑就帶著左侍郎和幾個下屬滿臉複雜地到了永安胡同。
抬頭看著門楣上的“任宅”字樣,他靜靜等了一會。
結果沒有門人出來問話。
咳!
身後的左待郎咳了一聲,識趣地上前。
砰砰!
大門響了。
然而好半晌過去裡麵依然悄然無聲,似乎根本沒人在。
麵麵相覷下他隻好提起聲音喊道:“請問任將軍在家嗎?”
“誰啊?”吉祥聽到了動靜,連忙一路小跑過來打開小門。
“你們是?”她一臉的警惕,上上下下打量著眼前的幾人和後麵的車架,並沒有讓關邑等人進門的意思。
咳!
雖是名小侍女,但左侍郎不敢托大。
他隻得又咳了一聲,介紹道:“我等來自於兵部衙門,這位是尚書關大人。請問任將軍在家嗎?”
“他是兵部尚書?”吉祥半信半疑地打量著關邑。
兵部統管絕大多數的武將。向來隻有各地的將士們想方設法去討好他們,哪有兵部尚書調過頭來親自上拜訪武將的?
這不科學。
儘管如此,吉祥撇了撇嘴,讓開了道路:“進來吧!”
眼前這幾個菜雞身材羸弱,走起路來弱不禁風。彆說任寧現在就在家裡,就算自家將軍不在,吉祥也不怕他們。
咳!
左侍郎又咳了一聲,言簡意賅地重新提醒:“姑娘,這位是兵部尚書?”
堂堂六部高官,而且還是任寧的頂頭上司,難道不值得打開正門卸下門檻倒履相迎嗎?
“知道啊。”然而草原過來的小女仆根本不懂他的意思,隻是點頭疑惑道:“他的身份剛剛你不是介紹過了?”
左侍郎淚流滿臉,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關邑抬頭看了看天色,又瞄了眼旁邊緊閉的大門,哆嗦著嘴角默默地穿過小門進了任宅。
進了正廳。
吉祥給客人上好茶,她手往後一指:“幾位先等等,我這就去找我們家將軍。”
說完,小女仆匆匆走了,留下麵麵相覷的關邑幾人。
“大人,這任將軍家人也太少了。”左侍郎忍不住嘀咕。偌大個前院空蕩蕩的,既然隻有一個年輕的女仆在迎客。
“不過院裡內內外外倒是井井有條、打掃得乾乾淨淨的。”他補充。
關邑淡淡瞄了下屬一眼,見他依舊憤憤不平,便沒有作聲。
你懂個屁!
這樣家世清白沒有根基的新將官,才最受陛下的寵信。
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嗅了嗅,關邑頓時眼前一亮。
居然是極品雲中老茶。
這種茶葉少之又少,他到處托關係都搞不到,平時更是輕易不肯拿出來品嘗。
然而在任寧這裡,一個不懂規矩的女仆居然也能輕而易舉地拿到?
一時間,關邑都有些心酸,趕緊懷疑地嘗了嘗。
這一嘗,他便徹底死心。
正委屈著,後門響起踏踏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