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的佘隊長一聲驚叫,手忙腳亂地摸向脖子。
咻!
他的手剛剛抓住哨繩,脖子被什麼輕輕一撞,就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再也不省人事。
此時還坐在馬上的奔鹿人已經不足兩位數。
而且個個心底發涼手腳發軟,甚至抓起了弓箭都不知道該向那裡放。
駕!
他們根本顧不上查看其他兄弟的情況,狠狠抽了鞭馬屁/股,調頭就朝人最少的方向跑。
咯嘣咯嘣。
守在北邊的雷二嚼著心愛的蠶豆,含糊不清道:“此路不通。回去!”
“找死。”心慌意亂的奔鹿人見他隻有一人,那管三七二十一,抓起長槍就捅了過來。
刀光一閃。
奔鹿人的槍還沒到,雷二不退反進,巨大的砍馬刀已經不管不顧地劈了過來。
嘩啦。
雷二向來殺人有術,手裡的武器更是角度刁鑽。
高速衝鋒之下那人已經躲無可躲,頓時連槍帶人直接劈成兩載。
他一時還沒死,上半身摔到地上,嚇得嘩嘩直叫。
“叫什麼叫,”雷二總算咽下了嘴裡的蠶豆,“都說此路不通了!”
口裡嚷嚷著,他卻沒停下來。兩馬交錯的時候,更是用力重重一踹。
轟。
沉悶的聲音響起。
噅噅!
那匹剛失去主人的一聲慘叫。
頓時被雷二踢得騰空而起,橫飛出去數丈,撲通一聲重重砸在地上,一時間居然爬不出來。
這不是人!
後麵跟來的奔鹿人一看這情形,嚇得魂飛魄散。
他們顧不上西邊最多開倫人,紛紛調頭向西衝去。
然而這麼一停頓,卻已經來不及逃跑。數不清的荊棘、灌木甚至泥土帶著開倫人的仇恨重重砸了過來,生生把他們砸翻在地。
戰事很快結束。
老三泰鑽了出來,看著笑嘻嘻的雷二有些發怵,“雷……小哥,我們姑爺呢?”
任寧沒有出現。
他見開倫人控製了整個局麵,又重新騎馬上了高點,查看著四周的情況。
幸好一切安然無恙。
好半響他才重新回到灌木裡。
一叢殺氣未消的開倫人紛紛起來迎接他。
“寧姑爺,”倉狼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汙,畢躬畢敬道:“多虧了你和雷小弟。總算讓我們出了口惡氣。甚至還抓了二十六匹馬。”
“你先好好休息。一會兒有新鮮肉湯。”
“這功勞我可不敢要。”任寧邊說邊四下看了看,沒見活著的奔鹿人。
他也不意外,笑道:“如果沒記錯,剛才我和雷二一人隻殺了一個奔鹿人。其他人可都是你們殺的。”
“對了。”他問:“族裡的兄弟姐妹都沒事吧?”
“沒事。”眾人紛紛笑著搖頭,“就幾個掛了點彩,還都是穿過荊棘時掛傷的。”
“沒事就好。”任寧鬆了口氣。
他喊住老三泰:“三泰叔,讓族裡的兄弟姐妹彆把狼都剝了皮。”
奔鹿一支小隊被滅,那怕現在銷屍滅跡,其他人也遲早找到些蛛絲馬跡。
因此需要用些狼屍來掩飾一下。
其他人一聽,雖然不舍這麼多口糧,卻還是生生擠出幾頭大致完整的狼屍給任寧。
兩人抬頭看了看天色,趕緊動手布置。
好一陣子過去,任寧停了下手。
開倫眾人繞著布置粗粗一看,不由讚服。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
眼前哪還有人類大規模博鬥的痕跡。分明是這夥奔鹿人遭遇了狼群,最後全軍覆沒。
甚至那個被雷二一刀劈成兩段的家夥,現在看起來更像被狼吃了一半。
“厲害,厲害!”眾人感概不已。
任寧和雷二相視一眼。
如果是西涼斥候來查,這樣的掩飾估計瞞不住他們的眼睛。但如果來的是普通奔鹿人,這瞞天過海之計絕對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