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前些時候去巡視莊子,昨天剛回來。老奴這就派人去通報。”
沒多久,&nbp;李荷珠帶著丫鬟風風火火到了前廳。
喲。
她上上下下打量著任寧,聲音裡全是陰陽怪氣。
“原來是任大將軍,&nbp;真是稀客。瞧你這風塵仆仆的模樣,是跑了幾萬裡嗎?”
任寧嘿嘿地抹了一把臉上的灰土。
“的確趕了段不短的路,現在又累又餓。”
“這不,剛好路過南舒城,想著這裡有老朋友,便進來叨擾姑娘一番。”
旁邊的老管家很是機靈,“老奴這就去給將軍準備飯菜。”
“真去了很遠的地方?”李荷珠懷疑地看著任寧,“能說就說,不能說就不說。”
她也是將門出身,自然知道什麼叫軍事機密。
任寧笑而不語。
李荷珠了然,語氣也溫柔了許多。
兩人慢慢地聊著這兩年廣信郡的變化。
“現在廣信活躍了許多,但還是不夠。我們手裡有很多山林田地,然而缺人耕種。山上的橡膠樹也缺人管理和采割。”
任寧點頭,給了李荷珠一批名單。
“過陣子名單上的人會過來廣信置地定居。他們都是岩陲要塞的家屬。你是主人家,如果有空就多幫幫他們。讓他們儘快在這裡安居樂業。”
“這是自然。”李荷珠接過名單,秀眉上湧起澹澹的憂慮,“我也是岩陲要塞的家屬嘛。”
她的祖父鐵柺李至今還在要塞附近守陵。
那邊又是戰亂又是時疫的,李荷珠已經很久沒收到祖父的家書了。
“放心吧。”任寧明白她的擔心,“李老將軍現在沒事。”
李荷珠若有所思。
她看了看對麵渾身是灰的男人,眼睛亮了些。
咳!
任寧咳了一聲,又和李荷珠聊了聊盈盼定下的租金。
“李姑娘,回頭你讓盈盼把租再降一些,就說是我的意思。我們的錢已經用不光了,沒必要再收那麼高的租。”
“還降?”李荷珠愕然,“盼盼……尊夫人定的租和我們將軍府是一樣的。可我們的租已經是全雲垂最低的了。”
任寧搖頭,“不是你們定的低,而是其他地主豪紳收的太高。高都快讓百姓活不下去了。”
“你總不希望眼前的廣信發生西邊四郡那種民不聊生的情況吧?”
李荷珠不由沉默。
任寧又道:“現在不少地方有很多百姓交不起租,賣兒賣女才能活下去。”
“你們降低租子,讓古勝楠行商時幫忙宣傳一下。他們就會往南邊來。這樣不就解決了廣信人少的問題了?”
李荷珠之前想過這問題,“可流民遷徙,路引就是個大麻煩。”
任寧不以為意,“路引是什麼,官兵能封得住路,還能把山全封了?”
隻要讓百姓知道這邊能穩定生活,彆說區區路引,就是隔著千山萬水他們都能想辦法過來。
李荷珠突然撲哧一笑。
她也聽過古勝楠丈夫的故事。
當初鐵樹沒有任何路引,而且光著兩隻腿,愣是跟著商隊走過好了幾個縣。差點沒讓第一次作莊的雷二輸光了銀子。
說雷二,雷二到。
他帶著滿滿一大袋的蒜香炒栗子走了進來。
咦!
“李姑娘,你是撿到了寶還是天上掉餡餅了?什麼事這麼開心?”
嘻嘻。
李荷珠看著雷二那張臉,笑得更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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