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既不會雲垂語,也根本看不懂自己的工作到底是什麼。為了吃飯,隻能努力地乾活。
說來印刷點的代遇還是不錯的。
身為戰敗國的奴隸,至少沒人對他們打罵砍殺。要是努力乾活的話還能吃飽穿暖。比絕大多數的百姓都要強得多。
盈盼撫了撫剛被孩子踢了幾腳的肚子,“那約稿呢?有什麼進展嗎?”
這份報紙有幾個專門寫手,比如老太師、弦光大師以及鎮國公世子霍慶。
其他約稿的方式則與朝廷禦史收集民間風聞的方式大至相同。
即在某個不顯眼的地方,比如某處牆角的小洞裡放個隻有一些人知道的竹筒。
如果有書生誌士投寫文章,就會將稿件塞進去。
每隔一定時間都會有專人去取。
如果他們寫的稿件被錄用,就會以各種方法將稿費送到主人家中。
“之前報紙名聲不顯,沒什麼人投稿。現在報紙名聲大振。我們收到稿也多了起來。不過大多是些狗屁不通的緋色豔文……”
苗冬這剛剛及笄的小姑娘臉紅了紅。
“但偶爾也有一兩篇令人眼前一亮有理有據的文章。我都挑出來放進了報紙裡。”
“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報紙的認同度進一步提高,將會有更多的文豪名家當世大儒投稿的。”
當然,前提是朝廷承認了報紙的合法性,不必連投個稿都躲躲藏藏的。
“加油吧,會有這麼一天的。”盈盼說。
切。
旁邊的吉祥撲哧一笑,“文豪?大儒?”
她認得的漢字不太多但也不少。
自從讀過自家將軍留下的那些素材詩詞,這丫鬟自從眼高於頂,對所謂的當世文豪大儒沒了感覺。
盈盼沒理會自家丫鬟,繼續問:“荷珠姐那邊呢?”
李家到底生於廣信長於廣信,他們在這裡根深蒂固。
盈盼懷了孕而且對種田一竅不通。
府上的護衛們大多剛成了年就進了星落軍團。他們打打殺殺是把好手,但對種田也是兩眼一抹黑。
於是任寧讓人培養高產種子,擴大食品生產一事,幾乎都落到了李荷珠的肩膀上。
堂堂將軍府姑娘已經二十五歲,媒婆都快踏平了將軍府的門檻,然而李荷珠還沒嫁出去。
或許是破罐子摔破,她早已不在乎彆人異樣的目光,每天在各座大大小小的農莊裡轉悠。
不是為了催收佃農們的租子,相反是給他們減租,以便那些種了一輩子地的老農能更加安心地在廣信境內安家。
隻是培育種子需要的時間通常以年來計算,暫時還沒有什麼好結果。
“這荷珠姐……”盈盼搖了搖頭,又問了問商路的情況。
現在南北線整條商路熱鬨非凡,沿途幾乎擠滿了來來往往的商隊和百姓。
特彆是“廣信接收流民,並分田給那些到來的流民”一事傳開,南下的道路時不時能見到牽家帶口衣衫襤褸的百姓。
他們不認得路,也分不清東西南北,隻能跟著南下的商隊往前走。
而星紀城周邊的官員們正巴不得這些人離開,以免“大批流民圍堵星紀城”的消息傳進宮去,長興帝拿他們的烏紗開刀。
於是隻要聽說流民有意南下前往廣信郡。
縣令們甚至高高興興幫他們辦理好路引,讓這些人更好更方便南去。
“來了這麼多流民,廣信還缺人手嗎?”盈盼問。
“嫂子,以大哥的想法,這點人手還遠遠不夠。”苗冬嘩嘩地翻著手裡的工作本,“事實上,我們還有很多很多活依然沒人乾。”
盈盼點了點頭,“雖說如此,但從下個月開始,讓古家商隊和淩家商隊走商時也同時宣傳淶穀郡那邊需要流民吧。”
“這個沒問題。”苗冬自是應下。
三人又談了一些其他事,直到盈盼露出疲憊的神色,吉祥才送她回內室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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