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不是小的不願意,你看……”
魏大山轉過身,苦癟地展示著後麵的混亂情況。
艙裡的俘虜們十分乖巧,倒是那些剛被趕下來幫忙劃槳的倭寇小兵根本沒人聽他的。
一個個依舊在搶奪著位置好空氣清新的安全繩。
佐木也是啞口無言,最後隻能歎息著喊來督兵,讓他們儘快控製局麵。
督兵拔出刀劍,殺氣騰騰地撲上去。
“就近原則,力衰者旁人補位。誰再亂搶亂跑,格殺勿論。”
刷刷刷。
他們用武器砍殺了幾個爭吵不休的小兵後,整個水手艙才逐漸安靜下來。
看著滿地的鮮血,沒人再敢亂動。
“都愣著做什麼,”魏大山得意揚揚跳出來,用雲垂語尖叫著指手劃腳,“劃槳啊!”
吱吱吱。
槳位上的人回過神,趕緊一起用力。
三倉號開始嘩嘩向南駛去。
“很好。”佐木滿意地拍了拍魏大山的肩膀,留下幾個督兵盯著,自己則回了上層。
說時長,實時短。
從織田下令,各艙敲響戰鼓到佐木控製好局麵,戰艦開始加速,也就一眨眼的功夫。
轟轟轟。
隨著雙方距離越來越近,三倉號受得到攻擊也越來越密。
上層甲板。
船身猛地一抖。
嘎嘎嘎!
一陣斷裂聲。
副桅也不知被石彈砸中還是被弩箭射斷,吱吱地倒下來,轟地重重壓在了織田所在的藏兵洞上。
“將軍,這兒太危險了。要不咱們還是下艙躲躲吧。”
“混帳。”織田一把拔開前麵的親衛,“彆擋著本將視線。”
“去問問重弩手在乾什麼,還沒進入攻擊距離嗎?”
一名親衛抄了麵盾牌擋在頭上匆匆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又躲躲閃閃地跑了回來。
等他站穩,藏兵洞裡的所有人不由神色一緊。
這小親衛的身上粘滿了紅白之物。
紅的是鮮血,白的是腦髓,到處星星點點,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染上的。
“將軍,敵永靖號戰將級,清流號山陽號兩艘戰營級已經進入我方重弩和拋石機攻擊範圍,雙方的距離仍在快速縮短。”
戰將級?
旁邊的軍師打了個哆嗦,連忙縮著腦袋跑出去觀察了一遍。
沒多久他又跑了回來,“將軍,咱們不能再往前了。”
沒待織田回話,軍師抬手向外一指。
“將軍請看,楊淼早有準備,手下更是訓練有素。如今以戰將級領頭,其他戰營級緊緊跟隨保護,彼此間更是兩兩甚至三三掩護交叉攻擊,每一艘都做好撞擊準備。”
“而咱們呢?”
說到這,軍師兩手一攤,嘴巴裡滿滿的都是苦澀。
距離他們最近的是真子號,那是艘和三倉號一樣的戰營級。
它尚且還落後好幾丈,其他友艦更是遠遠拉在後麵。
至於珍貴的戰將級,就算藏兵洞裡的人踮起腳尖望穿秋水,恐怕也看不到它們的蹤跡。
俗話說槍打出頭鳥,三倉號要再繼續這樣奮勇前進,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屍沉大海變成死倉號了。
雖然他們是炮灰,但也沒有這樣送死的。
唉。
織田歎了口氣。
“本領何嘗不清楚,隻是軍令如山,而羽田將軍的命令是……”
“將軍,”軍師直接開口打斷他的話,“俗話說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羽田將軍命令我們三倉號擋在最麵前,這沒什麼問題。”
“但這麼大的艦隊,沒理由讓我們這艘戰營級呈威風,至少有其他友艦一起吧。”
“就是。”其他人早就不滿,紛紛點頭,“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哪有我們衝在最前麵,其他人不上來的。”
“將軍,要不等等旁邊的真子號和大野號吧。正麵攻擊沒法阻擋,至少他們可以保護咱們左右側舷不受攻擊。”
“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