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目望去。
呂左河上,倭寇小兵們依然搬家般修著橋。
不過這回修的不再是一座,而是三座。
隻是這個時代的修橋技術勉為其難,能不能修橋首先要看的是河麵的寬度。
隻要河道寬一點,橋都通常修不起。
是以雖然三座橋都在修,但隻有中間連接驛路那座修得最快,兩邊橋頭的攻防也最激烈。
哼。
塚本太郎冷冷地哼了一聲,臉色漆黑如墨。
要不是河上下多了兩座沒完成的橋,眼前的一切根本就和昨天一模一樣。
他可是向石川瀧承諾過的,說今天一定能打下呂左書院。
要是這會定海碼頭再派人過來問戰況……
“給岡本傳話,”塚本太郎氣得牙齒咯咯直響,“要是今晚子時前還打不下呂左書院,他就不用回來了。”
“是!”旁邊的親衛們麵麵相覷,回過神後趕緊傳話。
前方督戰的岡本收到消息,心底懊得想吐血。
主將身邊副將無數,彆人一個個都安份守已,就他偏偏頭腦發熱湊上去請戰。
結果現在不僅功勞沒撈到,反而惹得一身騒,說不準還有殺身之禍。
抬頭看了看昏暗的天色,岡內心底更是發涼。
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
嘩拉。
前方傳來一陣熱烈的歡呼,連接東西驛路的橋又一次修通。
岡本心一狠,咻地拔出配劍。
“親衛隊,跟本將上!”
他就不信了。
————
呂左書院,瞭望塔。
魯玉龍、林瀚墨還有夏邦為三人圍著個小桌子大咧咧地坐著,邊聊天還邊時不時往嘴裡扔些蠶豆消磨時間。
這時,一直盯著前方的親衛放下望遠鏡。
“三位將軍,驛路上的橋又快被倭寇修通了。”
哦?
魯玉龍不慌不忙地扭頭看了一眼沙漏。
“戌時了,兩位,咱們又拖了石川瀧這條大魚一個時辰。”
哈哈。
林瀚墨還有夏邦為放聲大笑。
石川瀧何其狡猾。
他縮在定海碼頭始終不肯踏入內地,同時手裡有人還有船。
萬一發覺不對,估計他就會撇棄一切,立即登船出海。
屆時大海茫茫,廣闊無邊,就算東海壁壘船再多,然而想堵恐怕也有心無力。
因此,還不如先給對麵的塚本太郎和後麵的石川瀧一點希望,讓他們以為呂左書院遙遙欲墜,隻要再努力一點能就攻破,然後可以長驅直入。
“你們說還要不要繼續和石川瀧玩這盤貓捉老鼠的遊戲?”魯玉龍問。
夏邦為沒作聲,站起來朝著風車的方向望了眼。
“陸將軍的風車還沒有傳來,估計東海壁壘還要點時間才能堵死東海。咱們就再等一等。”
“也行。”魯玉龍和林瀚墨自然沒意見。
夏邦為又舉起望遠鏡望了一眼。
嘖嘖。
他感概道:“倭寇要過來了,這回人數還挺多。”
“說來自從去年定西大反攻後,本官已經好久沒動過手,現在身子癢得不行,要不這回就替林將軍下去砍上一回吧。”
魯玉龍兩人也不意外,相視一笑後點頭道:“那你就去吧。”
至於他,為了釣石川瀧這條大魚,那魯玉龍的將旗暫時還不能現身。
大年初四,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