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刹那,他便覺愈發猛烈的狂風驟雨席卷著道心、真靈一般。
但就是這般境地之中,卻見八景元神清光流轉,紫氣浩蕩映照紫府,使得他似頑石一般在苦海侵襲之下維持住清醒。
細細體會著苦海之中的七情六欲與無儘愁苦,以及自身被此引發的種種念頭、過往記憶。
林玄之身心之中似有清淨靈光湧動,並逐步擴散。
道門正宗元神的心性在諸天萬界同層次裡都是上乘之列。
林玄之縱使多年來有玉輪加持的一層常駐通明之心,卻也不曾疏漏心性磨礪。
元神之前便已能將心魔法煉魔入道,頗得幾分太上忘情,清淨自身之妙。
多年來雖在長輩護持下曆練卻也主動、被動摻和的都是極高層次的謀劃,看似事事穩妥有底,但其中凶險與壓力豈能無視。
雖然林玄之有時並未能及時察覺,但其中磨礪帶來心性上的反饋亦是不小。
此時高置玉輪不用,於苦海沉淪之中體會其中百味,林玄之才漸漸恍然察覺。
天南炎海南麓島下的盤坐著的太上作為心之映照,亦是霍然間通體清光通明,笑容自在寧靜。
自身清淨,可得自在。
一念閃過,林玄之似已然可無視苦海的侵襲,真靈穩固,道心無塵!
如此便隻憑借鳳凰真身抵擋片刻天地法則的傾軋即刻。
作為境界未失,道行仍在的真人,他自是可以輕鬆應對。
本來苦海侵襲,道心有塵,真靈跌落,一步步下來,正是打落境界的過程,再麵對悍然而來的法則的侵襲自然無力抵擋。
此神通的玄妙與威力可見一斑。
而這神通下傾軋而來的天地法則多是與修士自身密切相關那一類的,基本為相克、相反一類。
因此托輪大師暴起發難,來這麼一下確實讓人措手不及,陽神真人都很可能直接翻車。
但林玄之反而心中大喜!
那天人渡厄寶衣的後腦勺可不好觸碰,如此被動靠近之下,無疑會使托輪大師戒備之心大漸。
至於靈霄公子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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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浮雲山人不是說了對於厄殃魔神強攻亦是可取的?
林玄之幾番觀察之下,已然確定自己吃些苦頭那位都不會。
如此便多費些力氣強攻拿下也好!
蜷縮著翅膀,林玄之一副已然無力掙脫的架勢,緩緩沉淪至苦海深處。
見此情形,托輪大師神色一鬆,嘴角帶笑。
若這都拿不下,他可這就要想著抽身離去了,大不了離開西極。
左右千損老魔外頭仇家比自己多,也比自己的有能耐,他不敢踏足出界的。
至於解封第四道蓮欲真身?
不可能!絕不可能!
那樣一來,本就基本寂滅的師尊意誌又要有重新複蘇的可能了。
這無疑會使得他煉製寶衣進度艱難。
若非生死危機他絕不會動用此底牌。
而另一邊的浮雲山人便有些目瞪口呆,神色頹然了。
但偏偏他又不敢做什麼。
如此心神激蕩起伏,又被另一邊霍然響徹三千世界一般的空靈鳳鳴一震,他整個人直接栽倒,險些跌出樞紐,淪為仙陣養料。
此聲啼鳴似以九天臨塵,高潔至聖之音下,厄殃魔神、碧眼郎君、神鴉道人等皆是仿佛看到了一高臥梧桐上的偉岸身影。
也就是趁此機會,托輪大師心神刹那恍惚間,苦海沉淪之中的林玄之霎時間一動,自苦海越騰而出。
積蓄良久等候一擊機會的天府金雷竹杖之力被引導而出,彙聚於潔白如玉的手指尖上點出。
浩蕩金雷自一點炸裂開來,瞬息之間似無數金龍遊走而散,直接將天人渡厄寶衣、托輪大師吞沒。
托輪大師不可置信的驚恐慘叫中伴隨著噗嗤一聲天人渡厄寶衣脖頸上三寸霍然露出一寸裂痕,無數似天人羽化的絢爛佛光宣泄而出!
正張人皮當即變得一點點乾癟起來。
“不!”
肉蓮花率先化作點點灰燼散去,托輪大師再次被雷光吞沒卻自然再無一顆“過去”舍利助他逃命。
林玄之恍惚之中隻聽一聲似解脫般的歎息傳來。
“多謝了,玄都觀的小神仙。”
一道模糊的曼妙身姿自寶衣中飛出,於托輪大師絕望的目光中撲了過去。
“師父饒命,您不是最疼弟子了!”
僅存殘念的身影似笑似歎,卻語氣冷然:“徒兒,陰陽合和,融為一體共滅吧,托輪。”
林玄之隻見托輪大師的進境一說直接仿佛經曆了百世苦磨一般,於一片扭曲的哀嚎聲中緩緩消散於無形。
眼神微動下,他隨手一挑,便見徹底乾癟的人皮之中一顆光華暗淡的舍利緩緩升起。
仔細看去,可上四道虛幻身影盤坐,擁護一方寧靜而歡喜的淨土。
眸光微斂,林玄之眉頭微動:“還真是大方……”
“沒用,但可以再坑——再饋贈許玄一筆。”
這時他不由回望過去,眼見靈霄公子一槍之上串著厄殃魔神與碧眼郎君,腳下踩著神鴉道人,整座大陣也開始分崩離析。
念頭一動,他當即揮袖蕩起一道道寒風吹響仙陣內的各處。
浮雲山人本來心情跌落穀底的心情再次一喜,當即要給林玄之指路。
但還不等他出言,便見寒風吹過之地,皆是如他一般被奴役的旁門、正道的修士。
“多謝仙鳳救命之恩!”
“四聖奴仙印”如今因三聖隕落,威力大減,眾人明顯感覺束縛驟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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